鹤观城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嬉笑打闹声更是尤为清晰。
沈顾淮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就买一些糕点回去,也不知那小兔崽子会不会喜欢,毕竟也是自己强行要收的徒弟,自然是要好好对待。
沈顾淮身上的银两并不多,只能拿得出一些,沈顾淮四处瞧了瞧,朝着弯桥所在之处走了去,桥尾处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在摆摊卖着糖葫芦,沈顾淮本要往前走的步伐就此停住,停在这处小摊上。
“公子要买糖葫芦吗?”
老人笑容和蔼,笑起来时眼角弯弯的,看起来很是慈祥。
沈顾淮嗯了一声:“怎卖?”
“三文钱一个。”
沈顾淮将腰间的囊袋拿起来一看,只有四文钱,也罢,刚好买一串给那小子,也不知过了一夜会不会不好吃了。
沈顾淮将文钱放在老人的手上后,顺口问了一句:“老婆婆可否知道今年有去望山之峰拜师的那些少年?”
面对沈顾淮这个问题,老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应着:“好像并没有少年人去那什么望山之峰拜师,不过倒是有一个少年去望山之峰找人的。”
“那少年可是叫作鹤观?”
老人一听鹤观这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鹤观是这个城池的名,怎么会是那少年的名讳?“
“那老婆婆可知那少年名讳?”
“那少年名唤墨沉,是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的,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小的心愿就是拜强者为师,能够走修道的路。曾经有位路过的道长给他算过命,说是他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灵根受损,这一生都没有办法修道,同时也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期。”
沈顾淮认真听着,语气也有些沉闷:“老婆婆怎知这么多?”
老人道:“那孩子曾经发过疯,到处乱说,有真也有假,这些话都是从那孩子嘴里听来的。”
“我还听说那孩子的爹娘是修道的,只可惜天意作弄人,爹没了,他娘在将他送来鹤观城的那一刻,便也倒在了鹤观城,再也没有醒来过,唯独留下了这孩子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可怜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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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
“那时少年多大了?”
老人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垂髫的年纪,公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多谢。“沈顾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沈顾淮也是没有想到,一来鹤观城便能知道这些,本还以为问不出话来,没想到一来便问到了。
沈顾淮转身走之际,老人叫住了他:“我也不知你是谁,但会问这孩子身世的人并没有几个,再者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本城中的人,想必是那望山之峰处的吧?”
老人并没有肯定自己所想,反倒是问了一句。
沈顾淮没有回应,脚步停留了一瞬,便走了。
老人突然间朝着沈顾淮喊了起来:“那孩子天煞孤星,贵派还是别收他了!以免落得不好的下场。”
说完后,老人也顿了,自己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老人坐在木凳上,眼神也开始四处乱瞟了起来。
天煞孤星?沈顾淮整个人一僵。
若真的如那老人所说,日后望山之峰定然会因为这个少年迎来灭顶之灾。若是如此,沈顾淮当真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此事。
因为沈顾淮一个任性,一个门派就就此从这世上散去,沈顾淮自是不想。
沈顾淮拿着糖葫芦的手也紧了紧,单手掐诀回到了莲花居。
月光明亮,照亮眼前的路,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本平静的水面,缓然间浮现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似是在迎接沈顾淮。
少年所住的屋舍,烛光还亮着,沈顾淮走了过去,迟疑了片刻,越过台阶,站在门外看着。
沈顾淮抬起手敲了敲门。
少年有些警惕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谁?”
沈顾淮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淡然道:“是为师。”
少年这才从木凳上站起,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白衣人:“师尊这么晚前来,可谓何事?”
沈顾淮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少年。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是?”
沈顾淮:“给你的。”
少年在看到糖葫芦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了一道光泽,而沈顾淮恰巧就捕捉到了那一刻少年眼里的光。
少年并没有要接过手的意思,面带疑惑的盯着沈顾淮看:“我又不是小孩子,师尊给我买这个做什么?”
沈顾淮见他嘴硬也是无奈,直接将糖葫芦塞在他的手上:“你不就是小孩子?”
将糖葫芦给了墨沉后,沈顾淮就头也不转的走了,沈顾淮所住的屋舍与墨沉所住的还是有些距离的。
墨沉望着离开人的身影,内心掀起了一翻波澜,墨沉并没有吃过糖葫芦,只觉得应该是甜的,墨沉咬了一口,外衣是糖浆,里面是果实,甜过后便是酸,墨沉也只是尝了一口,便将糖葫芦放在了桌面上,没有再碰。
沈顾淮去了墨古池,走进时,里面只有一潭湖水,沈顾淮手中施法,将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青色的灵力将沈顾淮整个人围绕在中,在沈顾淮将灵力施展出的那一刻,四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湖水的里头是一所竹舍,而竹舍后处,沈顾淮将种子洒下,种下了许多的竹子,或许得要三四个月竹子才能长大。
竹舍并非直接接触地面,而是由木头支撑着,与地的距离至少有半尺之高,一共有三所竹舍,居中的是主舍,在旁的两所,分别为书房以及堆放一些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