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手下有名悍将,名叫阿单翰,此人勇武过人,曾经连犯我朝边关数年,幸得有定国公镇守。”
“拓跋余如今,正被此人缠住,但拓跋余领兵多年,手下追随者不少,阿单翰明显没有优势,坚持不了多久的。”
“短则一年,多则三年,北凉必犯我朝。”
姜初月说着,神情越凝重起来。
“你说得这些,朕未尝不知。”
建元帝语气惆怅了几分,“可朕身体不济,朝中不能没有主事之人,你的两位皇兄,难堪重任。”
“朕不能将祖宗基业,葬送在自己手中,更不能做千古罪人,这也是朕培养你的原因。”
“你虽是女儿身,可自幼聪慧,行事周正,颇有章法,比你的皇兄强了不少。”
“朕虽顾忌过你的女儿身,但和祖宗基业相比,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护住江山,护住黎民百姓,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这是姜初月第一次从建元帝的口中,听到这番明确的话。
从前,他虽有多方偏袒,但态度不明,语气迷惑。
姜初月纵使有很多的想法,却也不敢宣之于口。
今日听到这番确切地话,她的心豁然开朗。
身体仿佛变得轻盈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儿臣多谢父皇信任。”
姜初月态度端正,身姿挺拔,语气也更加坚定,“有花影在,儿臣相信,父皇仍能执掌朝政。”
“但边关之事,刻不容缓,朝廷多年安定,将领也多懈怠,如逢战事,便是灭顶之灾。”
“请父皇允准,待北方平定,儿臣自会还京。”
她一番言辞恳切的话,到底是让建元帝松动了几分。
他明白不论谁人掌兵,都不如自家人来得放心。
正要允准,忽然间,又想起她的身体,立刻问道:“你腹中胎儿,是谁的?”
姜初月知道,父皇反应过来时,肯定会再问此事,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真话。
“父皇,儿臣只有一个驸马,也只会有一个驸马。”
“儿臣不知,父皇为何一定要让我和清时和离,但儿臣也遵照父皇的意思,和离了。”
“如今,儿臣只想要个孩子,倘若以后不能和他相守,也是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