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颖龙做戏做足全套,人都跑到楼道上了,还不忘提醒梁颖凤。
“别熏着你吧!”
梁颖凤朗声回怼了一句。
“他是弟弟,你个当姐姐,得让着他!”
一直没吭声的梁振英突然厉声训斥起了伺候他的梁颖凤。
正往梁振英屁股下头铺护理垫的梁颖凤,闻言动作一下就顿住了,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平复下心情,把活干完。
她把垃圾打包好放在门边,又把弄脏的毯子换下来,塞进阳台的洗衣机,还去厨房重新热了一遍牛奶。
可热好的牛奶送到梁振英嘴边,他根本不肯喝。
“爱喝不喝!”
梁颖凤也烦了,没好气地把牛奶往床头柜上一搁,梁振英却一改平日里的蛮横不讲理,突然瘪了瘪嘴,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梁颖凤最受不了他这样,只得服软。
“……行了,我知道了。好好的,哭什么呀!”
梁颖凤无奈地擦掉梁振英纵横的老泪。
“您啊,心里头就只有颖龙,您的大好儿永远都不能受一丁点儿委屈,至于我这个闺女呢,打落牙齿和血吞也都是应该的,是吧?”
“……都……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
梁振英辩解道。
“哪儿一样啊?手心的肉明显多!”
梁颖凤顶了她爸一句,却还是把牛奶送到他嘴边,“赶紧趁热喝了,我还得去厨房收拾呢。”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跟这儿等你们半天!”
姜鹤仨人刚下车,还没把设备从后备箱里搬出来呢,正坐在小区门口跟人下棋的梁颖龙屁股也不抬地就开始喊。
“梁先生,咱们约的是两点整,现在一点半还没到呢。”
姜鹤边说边打算掏出手机,跟梁颖龙确认时间。
“两点吗?啊,那我给记成一点了,年纪大了,这记性就是不……将军!嘿嘿,怎么样?祈叔您这回没招了吧!”
梁颖龙得意地用并拢的双指敲了敲自己的过河卒,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哎,颖龙你别走,咱们再来一局,这局我就是……有点草率了。”
对面输棋的白胡子老头儿明显不服气。
“不来了,这帮我爸洗澡的人都来了,我得赶紧领人上去了!”
“颖龙你可真孝顺,你爸这命啊,是真好啊!”
旁边看下棋的人颇为羡慕地感慨了一句,其他人纷纷附和,还有人借机抱怨起了自家儿女,“我那个儿子快四十了,前年离的婚,孩子也不跟他,现在天天窝家里,班不上、钱不挣,脾气倒是越来越大,根本指使不动。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年纪再大点儿,就把房子卖了住养老院去,省得在家惹人烦!”
“现在年轻人挣钱都不容易,咱们也多体谅。”
对于众人的赞美,梁颖龙显然十分受用,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我先上去了,您老几位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