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一看,除了各种美酒,还有些下酒菜,从荤到素挺齐全,只是价格……要人命啊!
他去八宝斋从来都是不用掏银子的,所以不知道这俩地儿的金贵——只点了竹叶春跟几样下酒菜,刚从八宝斋得来的银子就去了小半。
此时心痛肉痛齐齐上阵,滋味别提有多销魂了。
等酒一上来,沈瑜还没尝个鲜,就见小二又陪着笑脸来了:“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店人多位子少,不知您是否介意同那位公子共桌?”
沈瑜顺着小二指的方向去看,哪料却看见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暗中所谋(下)
那门口文文弱弱的年轻人,分明是二皇子!
他刚想叫,总算及时察觉二皇子身穿便服,连随身玉佩都没挂,显然是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险险把一句“二皇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咽了回去。
二皇子已经注意到沈瑜,微蹙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些,显然是为不用和陌生人共桌而松了口气,这便迈步朝沈瑜的桌子走过来。
小二满面堆笑赔罪,说今日小间已满云云。二皇子温和道:“无妨,我与这位公子相识,便坐这里吧。”
待二皇子点了酒菜,小二又说了些“多谢公子”
之类的话,这才下去准备了。
“二皇子怎会在此处?”
沈瑜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沈瑜来长安日子不短了,自然知道面前这位文弱温吞的年轻人是皇后亲子,当今皇上的最心爱的儿子,太子的宝贝弟弟,可以说是长安城头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物。
据说他幼时体弱多病,不能劳累不能激动,便在深宫甚少出门,才养成了如今这闺阁女子一般的模样,跟人说两句话都要脸红。
果然,二皇子殷篱听沈瑜一问,先是抬头看他一眼,才怯怯道:“我在宫中无趣,出来随便走走。”
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干了坏事被人抓住。
沈瑜心里有些好笑,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些,抬手替殷篱满了一杯酒道:“殿下先请。”
殷篱抬起酒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模样犹如一只怯生生的鹿。
“殿下,怎么了?”
沈瑜见他迟迟不喝,以为有什么不妥。
殷篱脸立即红了,小声解释说:“我、我不曾喝过这样的烈酒,在宫中只有蔷薇露。”
沈瑜点头:“既是如此,殿下随意。这伤心人的酒,不适合殿下。”
说罢,想起殷远的婚事,拿起一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
“伤心人的酒?”
二皇子细声细气地重复,脸上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似地,沈瑜忙问有何不妥,二皇子摇摇头,极为可怜地看了沈瑜一眼,也学他的样子端起酒一口喝了——然后呛得咳了半天。
“殿下也有伤心事?”
沈瑜若有所思。
二皇子手握酒杯不说话,沈瑜顿生“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