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还有这等口福,可算是没白走这段路。”
司玥笑着回应,两人并肩而行,一路穿过门庭前堂。
屋内的摆设也如外面的感官,没有什么jg致重器,却端生舒朗通透。
桌上正如谈墨谦描绘,泥炭炉上沸腾着热水,一罐敞开的茶叶散发着清香,茶点盘里整齐地摆放着花生麻薯、山楂芋泥、雪团果子、红豆甜糕四样茶点。
木勺舀出茶叶放入碗中,取山涧泉水淋过,避之,再取炉上沸水冲沏,执壶起断,流水行云。
“请。”
谈墨谦把第一杯茶水,放到了司玥面前。
山顶泉清轻,带着香气袅袅扑鼻,尚未入口,已知是好茶。
杯子小巧,一口的t量而已,便叫呼x1都带了茶香。
“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司玥开口说出来意,才彻底按下心思品茶。
“好。”
谈墨谦刚刚斟好自己这杯,听罢没有迟疑,直接应了。
“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司玥手指摩挲着杯壁,眼里有些复杂。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笑着又给她斟了一杯茶,看她的眼神通透明亮。
“三天时间,你可以考虑清楚。”
对他,司玥终究是没法卑鄙利用。
“好。”
又是不带一丝犹豫。
司玥叹了一口气,承受不住地低下头,夹起一块麻薯。
咬开外面软糯的薄皮,把温热的流心花生馅儿嘬进口中,香浓丝滑,做的极是地道。
是一挑担小铺的拿手之作,司玥曾经赞叹不已,谈墨谦却只能敬而远之的茶点。
司玥没有回侯府,三天时间,除了睡觉时间,基本都和谈墨谦在一起。
白天去林子里骑马踏青,去山顶寺庙礼佛吃素斋,去游舫喝酒听小曲儿,在庭院吹着风吃火锅……
晚上时间一般都在书房,或品茗或下棋直到半夜,然后谈墨谦送司玥回客房休息。
就这样到了最后一天的晚上,司玥撑着侧脸,看着烛火下,一如往昔不疾不徐斟酒的谈墨谦。
清醒理智自持,之前如此,现在如此,似乎时光也不曾改变他分毫。
“你,是真的不想要我吗?”
平心而论,司玥开口说出这句话,是很不容易的,她浑身上下,唯一能撑着的不过这点儿傲骨。
可这已经是到了最后的时候了,他还是没有拒绝她过分的请求,而她,连用身t当成报答都做不到。
谈墨谦看了一眼司玥,神se看上去平静,可哪个男人没有一腔奔腾的热血,更何况那喝了不少的酒,都已经浸润血中,不过是他b别人更善于控制罢了。
但也只看了这么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天上那轮皎皎圆月上了。
“司玥,你不要太高估了我。我也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男人,有七情、有六yu。”
又喝尽了杯中酒,男人的看着月光的眼神有些温柔,
“我一直都想要你,很想,只是,之前的时候,你与恩歌情投意合,平静幸福得我不忍心破坏;而现在的你,隐忍的让我心疼,再不愿勉强。有这三日,谈某足矣。”
话未停,酒未停,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他没醉吗?其实早就醉了,
只是沉醉的人自己也不愿意醒来罢了。
月光银亮照满庭院,披在谈墨谦身上,也酿出一丝落寞来。
nv人生来就感x一些,更何况,是面对昔日心头的柔软,。
司玥按住了男人又即将要抬起的酒杯,指尖沁着凉意碰到了他的手背,站起身来,绕过半张桌子,站在了还不肯直视她的谈墨谦面前,代替了月亮,占满他的眼睛。
双手捧住他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坚定地看着他。
“你这般待我,司玥又怎会不愿?只……”
司玥想告诉他。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谈墨谦一把搂进怀中,深深地吻住了。
愿意的,她愿意的!
听见了这句,心房满涨得就像是终于被填满的盒子,
他的所作所为,诸多筹谋,不就是想换她个心甘情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