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完傻姑的事,方浩不敢耽搁,一路沿水路北上,按路线先后,决定先去少林寺,再往终南山。
临安城不愧是世上少有的繁华处所,纸醉金迷,美不胜收。
但富者连田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也是事实。
譬如方浩最先去的牛家村,就在临安城郊,却荒凉破败。
大宋朝堂权贵的醉生梦死,其下则是无数平民百姓的怨声载道,可见南宋朝廷,也并不是多么深入人心。
方浩越往北行,路上的风物景致就变得越萧条,但一路走来,倒也还算太平。只是取道入太湖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盗匪横行,抢掠成风。
没有了原著时间线里,6乘风的约束,太湖群匪可谓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方浩所乘的那艘客船,水路尚未过半,船老大已经用金银细软,打了三波水匪。
方浩冷眼旁观,并没有插手,各行各业都有其生存法则。
客船和水匪之间既然早有默契,静观其变即可。
客船上的乘客,多是这种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有人,看不惯这一幕。
“师父,这些水匪也太猖狂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船收费,简直是欺人太甚?”
小船之上,一个身穿武士劲装,剑眉星目青年,对着一个持剑老者道。
老者穿着青布武士服,胡子拉渣,满面风霜之态。
其人看起来甚是清贫,手中长剑却不一般,剑鞘上盘着螭吻银饰,剑柄处还有转轮设计,该是出于名家之手。
只见持剑老者老神在在的坐在舱内,淡淡说道:“坐下!”
剑眉青年还要据理力争,却听身侧一名手拿竹杖,腰系羯鼓的老者道:“后生仔,你师父说的对,江湖事,莫嫌管,否则必会惹祸上身啊!”
剑眉青年却道:“老人家,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天下事,天下人管。就说这太湖水匪,正是因为你不管,我也不管,才会变得如此猖獗!”
看着青年血气方刚,慷慨陈词,那手持竹杖的老人也不再劝。
这时,剑眉青年的师父终于开口道:“一氓,坐下!”
“可是师父!”
剑眉青年还要据理力争。
却被持剑老者打断道:“闭嘴!若是你还认我这個师父,就不要多管闲事。”
“师父,你从小教我行走江湖,侠义为先,如今路见不平,我们却袖手旁观,这就是您说的侠义之道吗?”
剑眉青年针锋相对道。
持剑老者见状,拍案而起道:“张一氓,反了你了!”
张一氓犹自不忿的站在船头,待客船行至太湖上的一座小岛时,一跃而下,夺了一艘小船,便往水匪所在的水寨而去。
“张一氓,你给我回来!”
持剑老者气极。
想着他们邙山派只剩张一氓一个独苗,咬了咬牙,劫下一艘小船,也追了上去。
变故一生,船上不少乘客面面相觑,唯有手持竹杖的老者叹了口气道:“太湖水匪十三寨,或多或少都是些可怜人,何必呢?”
方浩听罢,搭话道:“老人家,你似乎很清楚这太湖水匪的情况。”
“嘿嘿,小哥这话算是问对人了,这太湖之上,可没人比我张十五更了解太湖水匪了。”
“老人家,可愿细谈?”
方浩来了兴致。
张十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小哥是官府细作,还是江湖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