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原穆州当着云素衣的面,长袖一拂,取走了两盏魂灯。
接着,他也没有跟云素衣寒暄的意思,拿了魂灯,便道告辞。
云素衣后知后觉,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原穆州这次就是冲着魂灯来的,先前说的那些不过是借口。
她感觉自己受了骗,却又不知原穆州的真正目的,更不敢拦住原穆州——纵然原穆州是晚辈,可他毕竟是剑宗少宗主,若掉了根汗毛,剑宗那些长老都不会放过玉衡宗的。
咬咬牙,云素衣只能在原穆州走后,取出了传讯玉牌,将此事告知了沈度,希望沈度就此事裁夺,若沈度觉得无事,她也懒得再管了。
此时,原穆州正立在回剑宗的楼船上。
沈思源的魂灯被他扔在储物戒中,而沈君玉的魂灯则被取了出来。
他凝视了片刻那落满尘灰,肮脏不堪的魂灯,向来洁癖的他一点都没有嫌脏,抬起袖子便一点点将那魂灯表面的尘垢擦去。
等魂灯焕然一新后,原穆州又默默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瓶兽王精血,尽数倒入灯内。
兽王精血进入魂灯,灯中火焰倏然间往上窜了窜,变得无比明亮。
原穆州静静凝视着这愈明亮的灯焰,脸上一直凝若寒霜的神色终于化开了一丝。
他现在隐约已经知道自己前世错过了,也误会了太多东西。
可他现在见不到沈君玉,也联系不到沈君玉,只能尽他所能,弥补一些。
只是……
若沈度和云素衣都是这般表里不一的笑面虎,那沈思源呢?
沈思源到底有没有骗过他?
那些所谓的真心,到底又有几分?
原穆州不敢深究。
而前世,他总觉得沈君玉脆弱,不够坚强,可前日看了那样的沈思源,他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是多么的狭隘又自私。
想着,原穆州一点点闭上眼。
·
白玉舟顺水靠岸。
舟中提步走出两个人,一袭黑衣,一袭白衣,俱是面容平平无奇的样子。
赫然便是易容过的沈君玉和九幽魔君。
九幽魔君这时看了一眼四周景致,便道:“你带路?”
沈君玉默默一笑,正要说话,忽然,一股十分奇异的能量莫名从他体内涌起。
他身上的气势瞬间涨了一层。
一旁的九幽魔君:?
“你顿悟了?”
沈君玉眉头微皱,试图从体内寻找这股奇异能量的来源,却始终不知所踪。
想了想,他把这个归结到印记之上,便道:“嗯。”
九幽魔君微妙:“走路都能顿悟,你倒真是有几分天赋。”
沈君玉此刻跟九幽魔君熟稔了,早已习惯了九幽魔君这种时不时的“阴阳怪气”
,此刻倒也不接话,只是看了看四周便道:“从此处去玉衡宗直接御剑便是最快的,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慢了。魔……兄长,我们御剑吧?”
九幽魔君静了一瞬:“我没剑。”
沈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