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上,纤云的罐头瓶还在,却不见纤云的人影。乌蒙一垄一垄地找着,见纤云正在锄地,才放心地坐在地头,等着纤云。
纤云见乌蒙来了,笑了,问:“带水来了?”
乌蒙举着塑料桶给纤云看。纤云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塑料桶,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狂饮。
饮完,长长地舒口气,说:“渴死我了!”
“别锄了,天这么热!我送你回去吧!”
乌蒙说。
“还有两垄就锄完了,你等等我。容我喘口气,把这桶水喝完。”
纤云说。
“你和水置啥气……”
乌蒙突然停住,不再说话。
“咋了?”
纤云看着乌蒙,问。
“我怕你又要哭。”
乌蒙说。
“有你在,我就不哭了。”
说罢,举起塑料桶,又是咕咚咕咚狂饮,直到把水喝完。
“水桶,要还给六嫂吗?”
纤云打了一个饱嗝(gé),说。
“给你的。以后,不能用罐头瓶了。”
乌蒙说。
“你等我一会,我锄完咱就走。”
说着,纤云拿起锄,又钻进了玉米地。
夕阳西斜,乌蒙和纤云回家。锄,纤云巧妙地挂在自行车上。纤云,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用手搂住乌蒙的腰。阵阵凉风吹来,两人的心里,比吃了冰棍还爽快。
“这些日子,你忙啥?也没见你赶鱼台集。”
纤云问。
“六哥不是建了造纸厂嘛,我就建了个收购站,专门给他收麦秸、芦苇。”
乌蒙说。
“在力家寨吗?”
纤云兴奋地问。
“在晁寨。在力家寨,运费太贵了。”
乌蒙说。
“在力家寨就好了,我也能去干活。”
纤云说。
“你,你,你想干啊?”
乌蒙问。
“六哥让我去他厂里干,可我还是愿意跟着你干。明天去县城,我穿新做的衣裳吗?高跟鞋也穿?”
纤云问。
“反正你穿这身衣服,我是不和你去。”
乌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