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亲过多少次,也没让人给看见过,连你都不知道。”
从十二岁起,经常半夜拉开窗户,顺这棵树爬下去,一溜烟跑去程弓睡觉的平房,没有防备的男人从不锁门,熟睡时偶尔呓语,嘴唇亲上去,干巴巴的。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从多大年纪起可以当真,能够持续延展下去?
程弓,你一句只是小孩就能把我打发掉,你很了解我,惟独漏了一点,你预料不到一个小孩能固执到什么程度。
韩彬突然向后仰头到极限,狠狠撞碎加厚的玻璃,额头血流如柱浸透了面容,碎片直划破到耳后皮肉。
疼痛让他能够呼吸,鲜红液体,在眼角渐渐被稀释浅淡了。
花样少年
程弓醒在不足十平米的昏暗房间,屋子凌乱像刚被洗劫过,但床铺被褥却柔软干燥透着阳光气,角落里有个少年,正将身上湿嗒嗒的衣服漫头扯下来,踮脚扔到衣柜顶上。
从背后看这少年身材异常漂亮,身上只剩条短裤裹着紧实臀部,两条腿修长笔挺。甩甩头发,少年转身,正面看起来更诱人,轮廓线条还是肌肉色泽,难挑剔出不足之处。
“我叫花实”
,少年走近床边,大咧咧伸手摸上程弓额头,“发烧,背后还开了道长口子,要不是被我捡回来你准死在路边。”
“谢谢。”
话里听不出感激,无喜无悲的沉寂。
“你好像是宁愿横尸街头?”
花实戏谑勾起嘴角,“那个姓韩的小子让你痛不欲生了?”
程弓神色不动对上花实的眼睛,淡淡道:“没有。”
他的表情,也确实不是失魂落魄的悲伤,只是一种安静,木然无觉的安静。
“这些天电视里不断报道你跟那个富家少爷的事,那小子还出面澄清他本身毫不知情”
,花实啐了一口,眼眯起来透出鄙夷,“有钱人家的狗崽子,嘴里没句真话。”
“你什么意思?”
程弓速度慢,像是每个字都斟酌过。
“人是撒谎还是说真话,我一眼就能看穿”
,花实扬扬下巴,“老子我是说谎的行家。”
“你多大了?”
程弓问道。
花实愣了片刻,咋了下嘴:“十九。”
“果然”
,程弓浮出个很浅的笑,“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有股盲目的自信。”
“你现在要把我当小孩也可以”
,花实曲腿跪上床,身子罩到上方,手握住程弓脖子在喉咙上摩擦,邪邪呲牙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回来?”
手指滑到锁骨中间,向下捻住胸前暗红颗粒,程弓刚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下体盖着轻薄的被单。
花实舔了下嘴唇,附到他耳边暧昧道:“有胆子昭告天下喜欢男人,你够劲带种,碰上带种的男人,我就想尝尝味道。”
程弓略转开头,眼神木然看着花实:“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吃。”
花实怔住:“你说什么?”
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很认真,慢慢重复道:“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吃。”
“你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花实只觉得脑门上有根筋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