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习小小地动心,刘正均内心也并不平静,这个吻不可能是没有预谋的。刘正均问过邹明:“主动该咋主动呢?”
邹明回他:“你没追过男的难道还没追过女的,那点儿本事都没了?”
刘正均想:那就亲一下吧?所以特地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方便行事。可是当吕习戴着口罩献身的时候,他那叫一个无语凝噎,在那种光线下盯着口罩猜测吕习嘴唇的大概位置,最后才假装无意故作轻飘地做出动作,其实已经在脑内演习了很多遍。
刘正均当天果然是凌晨才回到家,爬上床的时候把吕习吵醒了,吕习眯着眼往旁边让了让,口中喃喃道:“别吵我,我明天上班……”
刘正均也是累疯了,一沾床就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看到吕习侧躺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曾被自己冷落过的前妻,复杂的情感使他抬起手臂,把面前的人揽住了,并且更加贴近。此时两人都是困得什么也顾不上,很快便双双睡着。
到了第二天早上麻烦来了。吕习的闹铃刺耳地连闹几趟,吕习才把它关了起床,此时刘正均也给吵得醒得差不多了。吕习开始感觉到自己正被搂着,还小小地又动心了一下,一旦甩开刘正均的手臂,坐起来往旁边一看,发现刘正均竟然是穿着警服和衣而睡时……吕习就像兔子一样蹦下床,指着刘正均大声道:“你怎么没洗澡没换衣服就上床了?”
刘正均没睡好,正因为吕习的闹钟而生气,突然又受到莫名其妙的指责,自然受不了,也从床上坐起来:“我凌晨才到家,你大早上的就为了这点小破事吵吵?”
“小破事?”
吕习瞪大了双眼,“个人卫生是小破事吗?”
“我加班到凌晨啊!和广大市民的交通安全相比,我洗没洗脚这件事就真这么重要?”
刘正均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不知道这件事对广大市民重不重要,”
吕习道,“但是在我这儿,你必须讲究卫生。”
“我都累成这样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刘正均道,“我不相信你的臭毛病能让你一点儿人情味都没了。”
“我还不够有人情味?还不够通融?”
吕习指指自己的胸口,又指指阳台,“我都让你在我家养那么大一条狗了,你去问问,这算不算我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问谁去啊,有几个可以让我问的人啊?”
刘正均道,“你这朋友那朋友有哪个是我认识的啊?”
“我朋友凭什么你得认识啊,你是谁啊?”
吕习预感到这场架又有车轱辘的趋势,但是没办法,他从不示弱。
“我谁也不是!行了吧!”
刘正均急着要睡觉,干脆不吵了,往后面一倒,拿被子捂了头不动了。
吕习也急着上班,吵架已经浪费了时间,何况他还要在镜子前面站很久,于是也不吵了,气冲冲跑出卧室去。
吕习今天的班上得有点无聊,病人略少,门诊护士长从他门前过时打趣:“吕医生真是门庭冷落车马稀呀。”
吕习笑道:“小长假不是我们科病人看病的时候,而是我们科病人得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