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伏眼微微亮:“……薄哥。”
“不对。”
费薄林说,“主语是‘饭’。”
温伏耷拉下眼:“哦。”
费薄林:“那‘薄哥’是什么?”
温伏眼珠子缓慢地转了一圈,又亮了亮:“是天空。”
费薄林:“……”
“不对。”
他坚守阵地,没被温伏故意带偏,只管认真纠正,“‘饭’是主语,那‘薄哥做的’就是定语。”
温伏眼皮又耷拉下去:“哦。”
费薄林:“那‘好吃’是什么?”
温伏大脑放空,根本不想回答,跟着费薄林的话小猫学舌地摸鱼:“那好吃是什么?”
费薄林:“我是在问你。”
温伏脑袋搭在费薄林的两只手掌上,双目空洞地摇头:“我不知道。”
费薄林:“说完整。”
温伏:“……”
温伏:“我不知道‘好吃’是什么。”
费薄林又开始新一轮的纠正。
温伏感觉自己好像戴了紧箍咒的孙悟空。
短短几个周功夫,在费薄林见缝插针地轰炸教育下,不善沟通的温伏彻底自闭了。
费薄林白天跟他说话,他只点头或摇头。
费薄林晚上找他聊天,温伏闭眼睡觉。
在敏锐地察觉到温伏的话越来越少以后,费薄林最终决定放弃,并且积极地反思自己的方案出错在哪里,同时再也不把学习方面的事植入到生活。
然而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温伏说话总是字正腔圆地说齐一句话的主谓宾,很有些外国人才开始学中文的正经做派。
那天,谢一宁一脸神秘地拉着温伏说:“咱学校贴吧和表白墙有人挂你,你知不知道?”
温伏摇头,刚想说“不知道”
,就想起费薄林叮嘱他说话要注意语法的事,于是他谨慎而缓慢地回答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