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见爹步步逼着他问,只好安慰父亲,“不能呀,爹,我看俺家的和老三家的,都不能像老二家的那样闹腾,再说了,老二家的,不是让俺妈制伏了吗?”
“不能?”
老海怪又瞪了老大老三一眼,气哼哼地说,“就倷俩现在这副熊样儿,我不信倷俩,将来能禁管住自己老婆。”
说了这句,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你敢保老二媳妇,真让倷妈制伏了?我看不一定,生姜断不了辣气,她能有第一回,不敢保就没有第二回。“
老海怪嘴臭话灵,下午刚说过的话,晚上就应验了。
中午老二媳妇哭闹,让婆婆一通喝斥,给压服住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到上屋吃了饭。
回到屋里,躺在炕上寻思了一会儿,仍是不能服气。
虽说婆婆训斥她的那些话,听上去也觉得在理,可一想到老大老三媳妇,都有一二百块大洋彩礼的身价,眼面前,要是再去和婆婆说道说道,中午婆婆已经把话说绝了,再说婆婆那嘴上功夫,中午她已经领教了,自知根本不是婆婆的对手。
整下午,老二媳妇推说身子不舒服,也不到上屋去帮着剥花生种,躺在炕上瞎寻思,越寻思越憋气,越憋气就越想找人吵架。
傍晚,二瘸子收了买卖,回到家里,先到上屋转了转,见母亲领着大嫂和老三媳妇,正在灶上忙着做晚饭,却不见自己的独眼媳妇在这里,便问母亲,“妈,金凤呢?”
“在屋里躺着呢。”
怕刺激着老二,母亲轻声说了一句。
二瘸子听了,着实吓了一跳,忙问道,“她怎么啦?妈。”
“不知道。”
母亲也还没消尽中午惹的气,见老二问她,便冷声说了一句。
一听母亲的话味儿不对路,二瘸子似乎觉出些什么,转身回到屋里,果然看见媳妇正躺在炕上。
这会儿屋里光线正暗,二瘸子没看见,媳妇眼角上还挂着眼泪,只是对媳妇不到上屋帮妈做饭的事不满,便冷声冷气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啦?哪地方不舒服?人家大嫂和老三家的,这会儿正在上屋帮妈做饭,你也不去帮帮手。”
二瘸子媳妇见丈夫回来了,也不知关心关心她,见她躺在炕上,就这么冷言冷语地跟她说话。
小金凤憋屈了一下午的闷气,终于找寻到了一个出气口儿,一轱辘从炕上爬起来,瞪着一只怒眼,盯着丈夫,拿手指着心口窝儿,恶声恶气地告诉二瘸子,“我这儿不舒服,痛得厉害呀!还做个鸡巴毛饭呀!”
见妻子嘴里没有好话,二瘸子猜出,她今天准是和家里人怄过气了。凭他对媳妇的了解,媳妇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要是和别人闹别扭,大概,理儿也不在她这边。
二瘸子便不想去兜揽她,装着不明就里地问,“你到底哪儿痛?”
“心痛!”
媳妇几乎暴怒起来,冲着丈夫吼道。
“心痛,还能出这么大的声儿?”
二瘸子说道,“我看你还是疼得轻了!”
二瘸子也怕媳妇纠缠他,说完这句,转身出去了。
喜欢沟里人家请大家收藏沟里人家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