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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钱莱和对话,愉快的聊完天走了回来,心里不得不佩服,他这社牛的性格,难怪他们子虚观,从来都没有入不敷出的时候。
钱莱意有所指的看向我“诶,文法师,我刚才打听清楚了,不言刚才在里面的行为有点怪异。。。。。。根据那名道友的描述,我也不确定,是附身,还是还魂。”
“难道贺茂野田,找上了不言?”
现在想起来,我们刚才出门的时候,不言脸上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看起来确实和贺茂野田有点相似。
钱莱拿出特殊眼药水,滴在眼眶中看向仙鹤观“诶,问法师,你注意到没有,仙鹤观里的地灵罩有些奇怪,上面有还五行捕网的痕迹,五行捕网是贺茂野田的专属法器,应该是用络新妇的丝所制,这个东西随式神契约认主,如果是还魂,不言就相当于贺茂本人,捕网不太可能转身对付自己的主人。”
我分析起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是附身,那么不言的魂魄,就不会被囚禁在式神葫芦里,他还可以利用仙鹤观的地气优势,趁着贺茂野田虚弱的空隙,手到擒来,把他一举拿下。
如果是还魂,仙鹤观能借着地灵罩,把贺茂野田的魂魄困在这里49天,此间不管不言的肉身是否寂灭,贺茂野田都要入冥府,然后就是直接轮回,入哪个道的区别。”
钱莱得意的笑出声来“文法师,你说的没错啊,天师这一遭瓮中捉鳖,还真是高啊,这样不言再厉害一点的话,把这次的劫难变成生机,保住了自己肉身,没准还能顺理成章以修为服人,成为下一任仙鹤观观主,免去了观内的诸多非议呢。”
我摇摇头“不不不,我想,天师对仙鹤观观主一职,应该还有其他安排。”
钱莱不信“安排,这仙鹤观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还能有什么安排呢?”
我想起紫袍天师在另外一个轮回里对自己说的话“天师说过,到仙鹤观后院,能够感受到聚魂灯异动的人,都是来了却前缘的,不言和贺茂野田的肉身和魂魄,不管是以什么方式纠缠在一起,地灵罩一出,仙鹤观的弟子即使是系出同门,也都没机会参与到其间的争斗。
既然大家眼不能见,那么天师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让不言服众,而是为了让不言解决和贺茂野田之间的恩怨。。。。。。所以,如果天师那天所言不虚的话,接下来,不言应该会和贺茂同归于尽,并把贺茂的魂魄,囚于地狱道中。”
“不会真做的这么决绝吧?”
钱莱差点惊掉了下巴,随即又想起一件事来“诶,天师什么时候又对你说了这些私房话啊?”
我一把抓住钱莱的手臂说道“钱莱,你有没有什么法器,能潜入地灵罩?”
钱莱卖了个关子,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掌心那么大的莲花底座,又抓了一把仙鹤观门口的香炉灰,再滴了一滴猫血进去“你还真看得起我。。。。。。不过,算你找对人了,我呢,还真有一件法器,不过目前还在测试中,正好给你试一试。”
我接过法器“这个莲花底座,是干嘛用的?”
钱莱拉着我走到了仙鹤观的侧门后方“这个法器,和开冥府路的符咒,原理比较接近,只要找到同根同源的东西,就能像一把万用钥匙,短暂的开启任何一个地方,包括地灵罩。。。。。。只不过,因为这东西挑人,我们目前还没投入生产,即使咱们可以在这里用仙鹤观的香炉灰,把地灵罩切开一个小口子,但能不能挤进去,就看缘分了。”
我无语的看了眼被钱莱打开的,不过一只猫身尺寸小口子,说道“钱莱,你,你可真行啊。”
钱莱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把莲花底座递给我“别看着洞口很小,这进去也不是没那可能哈。”
我白了钱莱一眼,接过法器一手触向那个破开的小洞口,以为这功夫又白瞎了,没想到“嗖”
的一下,我的身形瞬间缩小成一点光球,顺着小洞口飞了进去,瞬间消失在钱莱的眼前。
莲花座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地灵罩的洞口再次合上,钱莱在上面来来回回的摸了半天,也没能再找到任何破绽,我在地灵罩另一头,听见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文法师,你可别怪我啊,可能是你和仙鹤观的前世因果太深,所以才会就这么嗖的一声,不见了,我相信你一定吉人天相,福星高照,出来就脱胎换骨,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叶师傅,说明其中因由,有怪莫怪。。。。。。天师庇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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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观里的场景定格在刚刚建立的时候,弟子们都还是少不经事的年轻人,不言是里面个子最高,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他梳着个髻,挑着一摞摞的砖瓦走向排屋,念叨着天师又给他安排最重的活,他很不情愿的把砖瓦磊好,就坐在石板凳上吹起了凉风,仙鹤观的聚魂灯在外界传闻是镇观之宝,可在他看来却只是一个储存记忆和魂魄的容器,天师也没有特别珍藏它,而是随意的挂在横梁上。
他查了查额头的汗,自言自语道“要是小师弟还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人可以陪我聊聊天,观里的其他弟子都视我为长辈和下一任观主,和我都不太亲近,可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一起进山抓过野兔。”
“小师弟怎么了?”
一个长着长脖子的精怪绕着树桩冒了出来,这是仙鹤观在还没有开建之前的寄居地灵,不言看到过几次,见他没有害人的意思,也就没有出手收了它,地灵感念不言,时不时也出来和他聊两句,只不过,天师提醒过他,事事皆因果,可以不抓精怪,但要保持距离,不可深交,他没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