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追不舍。
“没有。”
“你应当实事求是!”
“干脆,你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算了!”
杨总蔑视了对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不同寻常。
“你……”
女人语塞了。神色却是气呼呼的。
“请你回想一下,”
公安处长打断了那女人的话,和颜悦色地问:“当时有哪些人在场?”
“老古月、老谢……工人很多,我不认识他们,也记不住。”
“好,你先下去。再想一想。我们要提问其他证人。”
公安处长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伙子走下来,“架”
起他们杨总的两支胳膊。
杨总被请到公安处的会客室,坐在了沙发上。一个小伙子为他沏了茶,另一个小伙子为他调整电视频道的节目。
“杨总,那女的是市局有名的警花。听说是市委杨书记的小姘……”
杨总嗯了一声,把脸转向了窗外。
夜雾升腾起来。雾霭里,厂区那一排排插入天际的大烟囱,分别吐出了红的、白的、青的五彩缤纷的烟云,尔后又冉冉地升腾起来,融入了略显出墨蓝色的天空。
这幅奇妙的风景,让他心中涌起一阵由衷的自豪——
嘿,这钢铁公司,还是我的。
市委支持我,庾市长支持我。看你扬健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不满意你这种审问方式。啥也没问出来,怎么就把人放了。”
“披肩发”
憋了一肚子气,冲着公安处长发作起来。
“我们要的是证据。现在主要任务是取证。”
公安处长解释说,“这位杨总,脾气急躁。性格倔强。你就是问他八天八夜,他也是这个态度。有这工夫,还不如问问其他证人呢。”
案件调查继续进行。老古月和老谢两位厂长被请来了。
“请坐。”
公安处长客客气气,“你们谈谈本月四日下午的事。哦,就是废品王挨揍的事。”
“对。你们要说清楚,是谁指使工人打人的?凶手是哪些人?”
“披肩发”
板起小脸,抢先插话。
“凶手?谁是凶手?”
老谢一听就火了,“你们怎么认定我们的工人就是凶手呢?”
说到这儿,他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看,我的胳膊让废品王打成这样。他算不算凶手?”
“还有我呢!”
老古月咕哝了一声,顺势拉起自己的裤月退——
一条长满汗毛的大月退袒露在人们眼前。月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历历在目。
“我本来是拉架的,”
老古月说,“废品那个王八蛋却狠狠踹了我好几脚。他是不是凶手?”
“嘻嘻!”
看到老古月月退上的伤,两个小伙子差点乐出声来。他们清楚老古月月退上的伤是搬运钢坯时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在公司医院包扎,两个人正好在现场。
“还有,他‘废品王’骂我们工人是臭苦力,对我们工人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罪?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
老谢的嘴只要一张开,就别想让他闭上。
嗬,漂亮!
公安处长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两位厂长古月编乱造,心中不住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