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鲜花苦笑着说:“实话告诉你,没有,利润为零。”
“那咱们是何苦呢”
小唐不解地问。
牛
鲜花说:“据我所知,宏达公司已经和香港的合作公司签了合同,如果他们违约,将要付出很多的违约金。”
小唐不知牛鲜花心里的深仇大恨,摇着头说:“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和宏达公司这么较劲?”
牛鲜花恨恨地说:“我就是要和他们较劲,非把他们整黄、整死不可!”
小唐茫然地问:“损人不利己,这可不是您一贯的风格,您和他们有过节吗?”
“不是过节,是仇恨!”
牛鲜花一字一句恨恨地道。
马强也在为痛失货源和将要赔偿合作方公司违约金而上火,帅子安慰他:“损失就损失吧。我看了,那家公司摆出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架势,我们是付出了一点儿代价,可他们付出得会更多。”
“他们或许有更好的销路?”
马强猜测说。“在内地是不可能的,这个进价不可能有人接受,除非出口。而目前鲍鱼的国际市场也不看好,香港就不用说了,日本也不行,压价压得厉害。目前只有新加坡还可以吧,但就是这个价位,不赔就不错了。一旦中间环节出了错误。肯定要全军覆没。市场是无情的,不按游戏规则出牌的就应当受到惩罚。”
帅子让马强挂个气象查询电话,看看这几天的天气怎么样。结果是一个台风正在南部海域酝酿形成。帅子听了心中不禁一喜。
结果像帅子所期盼的那样,等牛鲜花指挥员工把鲍鱼装箱
发完空运货,打电话通知新加坡那家公司五个小时后到机场接货时,对方却告诉她台风已在新加坡登陆,机场有可能被关闭。她赶紧向机场问询处查询,得到的答复是:由本港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误起飞,起飞时间另行通知。
牛鲜花一下子蒙了……
帅子为了核实暗中对他下手者,是否真是富强海鲜行,他现跑到机场货运处查这批货的发货单,当他看到发货单上签的是牛鲜花的名字时,脸色都变了。
鲍鱼装箱后,只能存活几个小时,牛鲜花见飞往新加坡的货机停在停机位上没有要飞的意思,急得她一会儿一趟跑到问询处去问新加坡方面的天气怎么样,那边迟迟没有好转。最后接待小姐都被问烦了,苦笑道:“大姐,你不要再问了,如果飞机能起飞,我会通知您的。”
牛鲜花急疯了,最后跑到货运处找业务员,要求把货卸下来给鲍鱼充氧。这样捂在机舱里,再有几个小时鲍鱼不但死了,而且非臭了不可。业务员以民航没有先例,飞机不是仓库,货物进了舱谁也没有权力再开舱为由拒绝了。
牛鲜花这边货迟迟没有发到,新加坡公司提出削价,骑虎难下的牛鲜花只得忍痛答应对方这一苛刻条件。货机一夜没有起飞,牛鲜花在候机厅里整整等了一夜没动地方。天亮后牛鲜花又一次去了问询处询问货机什么时候起飞
。接待小姐的答复是:“不好说,等待通知吧,注意听广播。”
牛鲜花彻底绝望了,火顶得她鼻孔一热,鲜血哗哗地流了下来。接待小姐害怕了,说道:“大姐,你快去医务室治治吧。”
牛鲜花硬挤出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
牛鲜花擦了擦鼻血,又给新加坡那家公司打电话,告诉对方飞机什么时候起飞还没有准确消息,对方竟然乘人之危,再次提出削价要求。按照合同约定,如遇不可抗拒的原因,一切损失由牛鲜花方承担,对方态度非常强硬,没有商讨的余地,无奈牛鲜花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电话挂完,牛鲜花崩溃了,她多年打拼积攒下的家底,这下要全赔进去了,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牛鲜花一夜守在候机厅,帅子也没有回去,一直躲在角落里观察动静。见牛鲜花扛不住了,就打发公司里的一个叫袁衷的小伙子去找牛鲜花,提出愿意廉价收购这批鲍鱼,以减轻牛鲜花的损失。这真是喜从天降,牛鲜花在惊喜之余,想知道是谁在关键的时刻从背后救了她一把。袁衷说,“这就不用问了,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的老板想挽救你,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牛鲜花因为不知道这事儿的底细,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袁衷的提议。
快中午的时候,那家新加坡
公司来电话了,告诉牛鲜花他们决定拒收这批鲍鱼。牛鲜花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绝望地抱住头,像是被一棒子打晕,好半天才缓过来。她到处去找袁衷,哪还有影儿,牛鲜花像根木头一样,呆站在那里。
小唐不放心,带着公司的人来找牛鲜花。牛鲜花看着她,放声大哭:“完了,这笔生意全砸了,血本无归……”
大伙儿一听,全蒙了。牛鲜花歇斯底里地骂着:“帅子,你这个王八蛋,你别得意,我还要和你斗下去!”
躲在暗处的帅子见状,让袁衷再次出面去找牛鲜花,将这批货低价收了,以此来分担牛鲜花的损失。他把活鲍鱼卖到海鲜市场,把死鲍鱼卖给罐头厂。
第一次和帅子较量就出师不利。牛鲜花还是不舍弃,她让公司的员工献计献策,一定要击垮帅子的宏达公司,谁有好主意牛鲜花将重重奖励。
这天病恹恹的帅子一早走进办公室,就见刘青脸色铁青地坐在他办公台后。不用说,帅子也知道她是为何而来。刘青质问帅子的异常举动,她怀疑这里面另有隐情,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被逼到墙角的帅子放出狠话说,她是董事长,如果认为他不称职可以解除他的职务。深爱着他的刘青只得软了下来了,解释说她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他犯这样的低级失误感到费解。
刘青见他脸色不好,几天的时间,人也消瘦了许多,便柔
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头还疼吗?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再检查一下。”
帅子淡淡地说:“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
刘青坚持说:“这件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必须再做个体检。”
牛鲜花正为这次较量失败烦着呢,又接到夏玉秋的电话,让她无论如何马上到她家去一趟。牛鲜花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开车去了。家里只有夏玉秋一人,一见到她就抹起了眼泪:“鲜花,我一直没对你说,我和你公公实在过不下去了。”
牛鲜花诧异地问:“怎么回事?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
夏玉秋抱怨道,“老帅的脾气够古怪的了,怪不得和你婆婆过不下去了。”
牛鲜花忙问:“他有什么毛病?”
夏玉秋诉苦说:“他成天以一个老革命的身份自居,对现实处处看不惯,成天不知和谁怄气。我劝说他几句吧,他就朝我来……”
牛鲜花当是什么事儿,一听还是老毛病性格不合,松了一口气:“唉,他就是那么个人,有时候对一些事情看不惯。”
夏玉秋絮絮叨叨地说:“要是就这点毛病我也就忍了。可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家,成天骑锅夹灶,烦死人。我们俩的退休钱不少,可他日子过得简直像乞丐。我都没好意思跟你说,自从跟了他,我们家就没吃过鱼和虾,成天吃粗粮。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念经——吃肉上痰,吃鱼上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