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道,“不然,战场上刀枪无眼,多少人有去无回。”
赵长卿颇以为然,道,“我祖父就是西蛮攻入城中时受了重伤,后来没养大好,元气大亏,一场风寒就过逝了。”
楚渝并不多说军中事,笑问赵长卿,“你那么郑重的下帖子,不会就请了楚越一个吧”
赵长卿伸出两根圆圆胖胖的手指,“还有李姐姐没来呢。”
楚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就两个朋友啊”
“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朋友”
赵长卿瞪圆一双杏眼,强调,“我朋友多的很,就是你们不是没来过我家么,以前都是我去你们家吃喝玩耍,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新屋子,就请你们来我家看看。其实我还请了其他人,她们都不巧,就楚姐姐和李姐姐应了我的帖子。”
楚渝自得咬口点心,“还是我最好吧,知道你这儿没什么人气,主动来帮你凑个人数。”
“是啊,楚哥哥最好了。”
赵长卿眉眼弯起,就见楚越拿着她的小针线篓,不可思议的举着赵长卿的绣棚问,“卿妹妹,这是你绣的啊”
“嗯。”
是她送给朱老太爷的袜子,刚绣好一只,这是第二只,赵长卿道,“刚学,绣的不大好。”
楚家兄妹异口同声的赞叹,“已经很好了”
楚越拉着她的小白手道,“卿妹妹,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小就会做针线了。这是做的什么荷包么怎么做白色的啊”
“不是荷包,是我给曾外祖父做的袜子,这是袜口上的绣花。”
赵长卿指着绣棚上的绣花道,“等把花绣好,就能填棉絮做袜子了。”
楚渝羡慕不已,“妹妹什么时候闲了,也给我做一双穿穿才好。”
赵长卿听他说混话,并不恼,只是一笑道,“我一个月才绣好一只,再说了,你家里丫环多的很,要什么没有,非要我给你做”
楚渝道,“丫环婆子做的能一样么就从没有妹妹送给过我针线。对了,去年你送我个荷包做生辰礼,原来还是你家婆子做的。”
“你不是说叫我今年重做一个给你么,等我给曾外祖父做好袜子就给你做荷包,反正你跟楚姐姐的生辰还早的很。”
楚渝满意,笑,“这还差不多。”
赵长卿拿出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有好几条小帕子,说,“楚姐姐,这是我新做的,还没送过人,你挑两条拿去使吧。”
楚渝问,“真是厚此薄彼,妹妹怎么不送我两条”
赵长卿老实道,“这都是女孩子用的颜色啊,男孩子不大合用。”
“其实我也不怎么嫌弃。”
赵长卿只好道,“那楚哥哥也挑两条吧。”
直到中午将要吃饭时,李姑娘李明珠才来了。
李明珠额间微汗,与楚家兄妹互相见礼后笑道,“今天我来的巧了。我以前听我爹说过将军大人家里一对龙凤双生子,还想着卿妹妹的弟弟妹妹生的并不像,不想哥哥姐姐生的这般相似,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楚越笑,“妹妹真是爽快人,过来坐。”
柳儿端来茶,李明珠接过顾不得烫一口就灌了下去,豪迈道,“柳儿,再给我来一盏。”
拿帕子一擦额头,李明珠道,“可是累的我够呛。”
“昨天我娘查我功课,嫌我诗词没背下来,唠叨我大半宿不说,今天还不叫我出门,非关我在家里背诗。我是偷着出来的,本来想雇辆车,结果出来的急,也没留神,身上一文线没带,就走着来了。”
李明珠喝下第二杯桂圆茶,道,“柳儿,再倒一盏来。”
赵长卿拿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汗,道,“李姐姐就是不来,差人跟我说一声也无妨的,咱们两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说是边城不大,也走了好久吧。”
李明珠道,“君子一诺,快马一鞭早应了你的事,怎能临到头反悔呢。”
待李明珠解了渴,赵长卿打柳儿重打了洗脸水,叫她重洗了脸,赵长卿又吩咐柳儿道,“你去外头跟来福叔说,叫来福叔去李姐姐家走一趟,跟李太太说一声,就说李姐姐来咱们家了,并未去外处,等下午必然安安稳稳的送李姐姐回去的,莫叫李太太着急。”
柳儿忙去了。
李明珠笑,“多谢妹妹了。”
赵长卿笑,“理当如此。李姐姐吃些点心,肯定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