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转身,心下一阵烦躁:“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了。”
“这就走啦?晚上继续呀!还没玩完呢!”
她头也没回地向身后挥手:“到时候再说!”
一行人在路口道了别,因为突然出现的盲少年,使得沈姜回家的时间慢了二十分钟。
这一慢,就出了大问题。
江荟珠回家了!
“让你好好待在家里练琴,又跑哪里野了?”
眉峰化作锐利的一道光,照得沈姜无处遁形。
沈姜心虚,面上表现地越强硬:“没去哪啊,出去买点零食。”
把刚才在饭店吃饭时随手拿的两颗陈皮糖扔桌上,表示这是她在外面买的“零食”
。
江荟珠心烦意乱,揉弄两下额迹,深呼吸:“晚上我要出去参加一个活动。”
所以现在没时间教育她。
江荟珠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边道:“我给你找了新老师,等会儿见到人记得礼貌点知道吗?他眼睛有问题,看不见,可别使你的小性子捉弄人。”
江荟珠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砸地沈姜眼冒金星。
“什么?又给我找了个家教老师?”
清净日子过了一个星期都不到吧,又来?
沈姜梗住:“眼睛还看不见?”
说这话时,她口中的瞎子正好在门口换鞋,沈姜嗓门大,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是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被他听见。
她完全没发现被她称作瞎子的少年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不可思议道:“你找瞎子教我练琴,你怎么不找个哑巴教我唱歌?”
江荟珠被女儿的话噎住,横她一眼。
王姨扶着盲少年进入客厅,少年忽视沈姜的话,十分礼貌地对江荟珠打招呼:“江老师。”
江荟珠敛下眸中不快,温柔地冲少年点了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道:“坐吧。”
沈姜猛地回头,那被她称作瞎子的少年,不正是二十分钟前才被朋友们调戏过的那位吗?
脸上还有淡淡红痕,看不出来是五指印,沈姜莫名心虚。
他眼瞎,应该不记得她吧?
“人家是棠宁杯一等奖,教你不够格?”
棠宁杯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之一,在国际上也有极高的认可度,而且还是一等,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半只脚迈进了全球最顶尖的芙美皇家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