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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生出些微期待,冲梁潇轻轻点了点头。
这事情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姜姮点头,只要她点头,剩下的事就是梁潇的。
新宅子在襄阳巷,是梁潇刚来槐县时买的,独巷独宅,曾是前朝流放亲王被贬为庶人时的旧宅,后来被官府征用。
梁潇初来槐县时一眼便相中这宅子,姬无剑为此很费了些周张才让梁潇如愿。
办下房契后,还花了一笔银子修葺,宅子自是极好的。
四角攒尖正堂,堂后廊屋四间,以游廊连向周围值夜的耳房,出了一道拱门便是后院。
五进五出的院子,十字坡脊歇山顶的水阁浮于水面,一泓石桥通连上岸,周围瑞草嘉树,芝兰遍植,十分雅清。
晏晏尤为高兴,一路欢笑着跑到树旁,张开手臂抱住就要往上爬。
梁潇正和姜姮说话,不经意一瞥,见宝贝女儿将要上树,立即去把她抱下来,道“晏晏,住进来之后咱们就要立立规矩,你可是大家闺秀,要温婉娴静,不能一高兴就上树。”
晏晏被他禁锢在怀里,抬起小脑袋,茫然地问“什么是温婉娴静”
姜姮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晏晏十分好学,揪着梁潇的衣袖非要问出来什么是温婉娴静,梁潇应付不了她,干脆道“你娘亲就是温婉娴静的。”
晏晏歪头沉思,面露恍然,“原来爹爹是想让我撒娇、火、半夜赶你出去买糯米糍。”
梁潇登时语噎,想捂她的嘴,又觉徒劳,半晌无言之后,终于暂时认命把她放开了。
获得自由的晏晏立即扑进姜姮怀里,抬起头冲她笑嘻嘻。
姜姮爱怜地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搬进新宅子没多久,姜姮就知道梁潇为什么死活要搬家。
一个幽静宁谧的夜晚,梁潇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封信笺,塞给姜姮看。
姜姮看完,原来是梁玉徽寄来的信,她在信中说要和曹昀一起来槐县看望他们。
原来是早知妹妹要来,提前铺开排场。
姜姮笑起来,“你早说嘛,既是玉徽要来,那早该准备的。”
梁潇装模作样地一哂“自家妹妹,要什么准备我不过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数而已。”
姜姮知他好面子,懒得戳穿他,随口问“他们夫妇现如今住在哪儿”
梁潇道“云州,我从前军中有个信得过的都尉在那里驻军,可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云州啊姜姮暗自嗟叹,可真是为他们费了心思,竟安排到那么远的地方,难怪羽织给玉徽的信都被退了回去。
她悠悠想着,随手往绿鲵铜炉里撒了一把蘅芜香,打了个哈欠,目光开始迷离。
梁潇把她抱上榻,给她盖上被衾,摸了摸她垂于脑侧的乌黑厚密秀,温柔笑说“姮姮,你怎么怀孕了,反倒变得更好看了”
姜姮眨巴眼睛,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鼻音深重地说“辰景,你怎么嘴越来越甜了”
梁潇拢住她,亲吻她的头顶,“才没有嘴甜,我说得是实话。”
姜姮歪头思索了一阵儿,一本正经道“因为我现在过得好啊,我每天都开心情愉悦,所以才越来越好看。”
梁潇目中尽是脉脉柔情,刚要接着跟她腻歪几句,忽听她道“要是能喝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那我就更愉悦了。”
梁潇脑子里有一瞬空白,僵硬地探身看她,“姮姮,你刚才说什么”
姜姮乖乖地缩在被衾里,柔柔弱弱,娇娇滴滴地说“红豆粥,要熬得黏黏的,稠稠的。”
梁潇歪头看了一眼更漏,很好,子时都快过了。
短暂的沉默,姜姮那娇娇的语调略微沉下来“我就要喝红豆粥。”
梁潇捂着额头道“好,我这就去给你弄。”
他无比庆幸当初刚来槐县时因为嘴刁,姬无剑雇了几个南北厨子养在府中。
硬着头皮把人叫起来,生火烧灶,淘米下锅,倒是很快鼓捣出一锅红豆粥来。
梁潇用冰瓷小碗盛了端回寝阁,姜姮这一回没睡,趴在榻上盯着小杌上的烛火苗儿看。
梁潇把冰瓷碗放在鎏金烛台边,撩袍侧身坐到榻上,把姜姮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小瓷勺喂她喝粥。
姜姮喝完小半碗,心底的焦躁渐渐消失,小脸莹然如玉,又是那个明媚俏丽的小仙女,眉眼弯弯,镌满柔情蜜意。
梁潇现在已经把她的习性摸清楚了,含笑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