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他也一直在自责中,唯一支撑下去的信念,就是与满穗的约定。
那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誓约。
“好,不过,良爷前面有水坑,我不想脏脚,你背我过去吧。”
“好。”
良没有犹豫,或者说他还在想着自责的事。
良缓缓蹲下,满穗轻轻的趴在良的背上。
宛如瓷器般的小腿自然而然的搭在良的双手上,这使满穗脸色微红,有些害羞的把头埋在他宽大的后背上。
略微急促的呼吸扑打在良的后背。
而在这时,良借着月光无意间看向满穗光滑细腻的小腿,不,不对,应该是脚。
看到满穗鞋子的那一刻,良愣住了。
鞋是浅蓝色的,鞋头尖尖的,两侧上绣着亮银色的牡丹,看起来精致而小巧,像是收紧羽翼的两只小青鸟。
她…她还穿着啊?
这双鞋,他当然记得,这是他送满穗的礼物,当初在马车上,是他亲自给满穗穿上的。
按道理来说,九年间她的脚大了不少了,为什么还穿着当年送给她的那双鞋呢?
难道是,她自己按照那双鞋的图案和形状,自己又绣了一双鞋吗?
满穗注意到了良爷不对劲,小脸微红,幽幽调侃道,“良爷不会是接触到女子就走不动道了吧?想来也是,毕竟良爷…”
还没等满穗调侃完,良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双鞋…”
“鞋?”
满穗微微一怔,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鞋。
她随后表面上毫不在意道,“鞋啊,我自己绣的啊,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
良重重的点了下头,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失望?是因为满穗没有说这可是良爷送的鞋之类的吗?
“良爷,是想让我说些什么吗?”
满穗仿佛看穿了良的内心,有些不怀好意道。
被这小崽子看穿了…
良很纳闷,自己内心有这么好猜测?这个小崽子还是和九年前一样,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还真是被死死拿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