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等的看不起所有的姓氏,也平等的看得起所有的姓氏——人的高贵不应该是因为他的“姓氏”
决定的,也同样不该是他的出身决定的,更不应该是因为他身体中的血脉决定的。
他的父亲是谁、他的母亲是谁、他的亲族是谁,这些都不应该是重要的事情。
在李世民看来,这世上的所有人,除却一些必要的“守护者”
以及他这个身为“统治者”
和“管辖者”
的皇帝之外,都应当是平等的。
这是一种十分扭曲的、带着封建与“前”
的思想。
当然,这并不能够怪李世民,因为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十分前的思想了,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制度”
的落后性。
李世民无法背叛自己的阶级,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然是因为自小就通读张安年杂记的影响了。
这一点,陈氏同样心知肚明。
太极殿中
长孙皇后为李世民端来一碗参汤,面上带着些许的担忧:“陛下。”
“兄长他?”
李世民长叹一声,握住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长孙皇后的手,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怅然:“观音婢啊,我已然让成涛去试探辅机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但若是他能够及时收手,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怎么会让他付诸东流呢?”
长孙皇后站在那里,为李世民按揉着肩膀,口中的话语却并不留任何的情面。
“陛下,兄长能走到这一步,纯粹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的贪欲啊。”
“贪婪会毁掉一个人,也会让人走上不同的方向。”
她的声音有些沉默:“不必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宽恕他,若是他真的要与大唐、与天下人走到对立面的话,那么。便依照唐律处置吧。”
“臣妾只是。”
长孙皇后说到这里,声音有些许哽咽:“臣妾只是,只是想要恳求陛下一件事情。”
她的身体无力的贴在李世民的身上,强忍着心中的悲伤说道:“长乐与冲儿成婚,已然有了身孕,便让他们一家子去关中老家吧。”
李世民听着长孙悲痛的声音,也是有些莫名的伤感。
他紧紧的握住长孙皇后的双手,脸上带着唏嘘与无奈的落寞,更多的则是故交知己走上歧途,与自己背离的痛苦哀伤。
“好”
“朕答应你。”
待到长孙皇后离去,这太极殿内的烛火依旧在缓慢的燃烧着。
李世民的脸上带着些许悲痛的神色,他看着手中的奏疏,心中的痛苦更甚:“为何呢?”
“辅机啊”
“你我何至于此呢?”
长孙府邸
陈若瀚走入长孙府邸,神色平静的看着周围的侍从正在收拾着府邸,整座长孙府并不算很大,但却也并不算小,至少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内,已然算是不小的地方了。
这是李世民对自己“舅兄”
的特殊对待。
进了屋子后,陈若瀚才笑着看向长孙无忌:“我说辅机啊,你这几日告假,说是身体不好,怎么我如今瞧着你面容上并没有什么沧桑之感?”
“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