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就多谢殿下的好意了,不过妾身可是受不起殿下这份优厚的待遇,妾身一人出宫便好,殿下不必费神跟着。”
“你如今贵为太子妃,便是私服出宫,也得派人跟着保护你,若是不然,怕是不安全。”
“不必了!”
我缓步走至他背后,“只要殿下谎称妾身失足御河,尸沉水底,再也无迹可寻,妾身便可安然出宫,到时自有办法保护自己,不牢殿下费心!”
已是走了几步远,才闻他沉声问道:“还会回来么?”
我断然轻笑,“不会!”
“若是我今日不让你走,你会如何?”
他猛然走近抓起我的手腕。
“我说过,我有我倾慕之人,有我苦苦等待之人,这个人,并非是你。所以,妾身今日恳请殿下,放妾身出宫,妾身本不该属于这里,鸟儿需在天空飞翔,鱼儿需在水中遨游,我亦是有自己的路要走,殿下与其将妾身锁在宫中,倒不如给妾身一个自由,此生定感激不尽1他终是放下我的手腕,似是颓废一般无力倚在墙边,“你可曾爱过我?
”
“没有,从来都没有。”
他沉叹,“每日巳时,玄武门大开,你既是要丢下太子妃的身份,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走,走在这暗道里,可是笑话!今日巳时已过,你早晚都是要走,不妨留到明日。”
语罢,只见他一抹神伤,黯然离去,目中净是他的背影。
夜幕已降,今夜星辰点点,甚是美丽,凝着手中信封,久久徘徊于书房门外,本该欣然,此刻却是万分惴惴。
终是推门而入,却是不见太子身影,这个时辰,他不是该在此看书,怎的不见他踪迹,忽见案上叠叠宣纸,均是起草休书,却是仅有休书二字,想来他竟是比我还难下手。
“殿下呢?”
“娘娘,这会儿殿下该在阁楼埃”
我恍然,真的是我从未关心过他,只记得云袖偶尔同我提及他的爱好,却是不记得他每日此时都会在阁楼饮茶。
举步踏来,果真见他负手立在阁楼之上,远视,凝望,身侧的小公公亦是如他一般眺望远方。
“主子,不是奴才多嘴,其实奴才觉着,主子这样根本就不值,您待她那么好,她竟然不领情,还心心念念着要出宫。”
这声音,听着便似那日在坤宁门跟踪我的那人说的,说来便有些奇怪,这几日在端本宫呆着,却是从未见过喜子,原来是藏在阁楼上了。
本想听听太子是如何应答,却是听不得他开口,只闻喜子不停念叨着。
“主子,依奴才之见哪,
她走了就走了呗,您是太子,天底下漂亮姑娘那么多,还愁找不着太子妃?比她温柔的,比她善解人意的,可是多了去了,主子您何必想着她呀,那么冷血。”
“主子,您就想开点儿,她要走您就让她走,还留着干什么呀,碰都不让碰一下的,还整天跟您对着干,这宫里头,还没有谁敢对您那么无礼的,这女人那么坏,要是留着,迟早有一天要压在您头上的。”
“诶呀,我的主子诶,您可不能再这么冷着脸了,奴才看着都心慌,就是那个女人,害得奴才都好几日没瞧见您笑了。”
“主子,算是奴才求您了,别不开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就…”
“好了!”
他终是耐不住火气,直冷脸吼道:“整日里就听你念叨,看着你就心烦,敢情这几日将你留在阁楼还是错了,明日还是去司苑局呆着,别再回来了!”
“哦。”
喜子悠悠转身,瞧见我伫立于此,便是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太子妃!”
他猛然躲至太子身后,“奴才方才说的,都是无心之言,娘娘若是听见了,只当奴才是在说胡话好了。”
太子亦是闻声瞧来,冷眸凝着我,“喜子素来心直口快,方才他说的,你别太在意。”
我一笑而过,只漠然将手中信封递至他面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可要过目?”
他怔然接过书信,凝了许久,才是讽笑,“我思虑
了许久都没写出一句话,没想到你是这般心急,竟连这个都写好了。”
“若是没什么异议,民女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