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里水险些被两个孩子撞洒,端着它的人显然更是小心地绕过屏风踮脚走近,规规矩矩地冲夜昙:“夫人,我把水端来了,请您洗漱吧。”
夜昙对着黄铜镜瞪眼。充耳不闻。
就算是这镜子再模糊,也不能让她从黄脸婆转成大变活人吧?镜子里这人是谁?!
轻颦双黛,转眄流睛,眼尾未妆也带勾。香腮玉雪另一点朱唇。容貌不差,是个勾魂美人,但不是她啊!
常言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容貌也是如此…夜昙的脸离“狗窝”
也还差之甚远,怎愿意变换!
她往脸上一扯想看看是否被易容,只捏到真的皮肉,吃痛一声。
难不成是法术?夜昙准备掐诀去伪存真术,指头捏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夜昙暗道不好,心念一唤美人刺。果然又无。
夜昙瘫在梳妆镜前,惆怅了。
脸没了,法力也没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夫人,夫人?”
那圆脸的侍女还端着脸盆在一旁等,不停喊她:“夫人怎么了?”
夜昙捂着大半张不是自己的美人脸哀戚:“你又是谁啊?”
侍女:“夫人你怎么了?我是新雉啊!”
夜昙:没听过。完全没听过…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
新雉:“是,从您入宫我就一直服侍您…”
夜昙:“入宫??”
夜昙头脑直昏,难不成自己成了自己父皇的妃子?这这…大逆不道也!
夜昙撑着下巴虚弱向新雉道:“我睡得太沉,现在有些晕眩…”
“夫人!我即刻去请医官来!”
夜昙招手让这小姑娘别跑:“别别别,我歇会就好。你坐下。”
“夫人真的没事吗?”
新雉的团脸上都是担忧,皱成个白面包子似的,鼓囊囊还带褶。
夜昙不由想笑,“没事,你坐下来坐下来。”
新雉就捡了条椅子坐下,也没千恩万谢的说不敢。
夜昙心道,看来“我”
之前和这小侍女关系不错,不太分上下嘛。
正好,这样套话也方便。
于是夜昙端正幽幽曰:“咳咳,今日晨起,突有一想:过几日有个要紧的差事要你去办,但需得极好的记性才行。”
新雉:“夫人放心,我记性最好,必给您办妥,您只管吩咐便是!”
夜昙顺利续曰:“诶,你说了不算,我得考考你。快作答不许多想啊!过了才能把差事放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