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周嘉致下葬后的那段时间,周眠简直就跟疯了一样,他日日把自己闷在出租屋的小房子里,不知道饿,不知道渴。
也是那段时间,青年学会了抽烟,最后落下了胃病。
当时是还在念书的周嘉和看不下去,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专门照顾周眠。
但周嘉和到底是高中生,没法请太多时间的假,最后是周嘉和工作上的好友许静深一直在操心照顾青年。
不然还没等周眠走出丧夫之痛,人估计就要进医院躺着了。
周眠垂眸看了眼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很快就能轮班了,只要撑过最后这半个小时。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面前的桌台。
周眠下意识地勾起笑,用柔和又不失尊敬的语气道:“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一些什麽?需要我为您介绍这边的酒水。。。。。。。。”
花衬衫的男人勾唇,眼神盯着青年艳丽张扬的眉眼,慢慢道:“把你们这边最贵的酒上上来。”
年轻调酒师的脸色显得更好了,他笑得如同静夜开的昙花,温柔道:“您稍等。”
周眠将酒调制好送上来的时候眼看着花衬衫的男人几十万的酒眨也不眨的刷卡。
他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
有时候青年也会恨,富贵的人随意玩乐就是几十万,而穷人,几万块钱跪着都求不来。
当初嘉致的病明明有救的。
是他没用,几万块钱都赚不到,硬生生把嘉致的病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周眠深呼吸,脸上的笑意愈柔和,温声道:“您慢用。”
花衬衫的男人捏着酒杯,他对周眠笑道:“先别急着走,陪我聊聊?”
周眠迟疑了,男人了然,他随意拿出一叠钱,凑近漂亮的青年,将小费塞进年轻调酒师的西装马甲中。
这叠钱很厚,塞进胸口的时候,甚至撑出了一些微鼓的弧度,暧昧又骚。气。
年轻调酒师并未露出屈辱的表情,相反的,他面上的笑容愈美艳,过分的美貌是有攻击性的。
青年像是一条扭曲阴森的美人蛇,过路的猎人只要丢下肉块,就能轻易捕获他。
周眠凑近花衬衫男人一些,隐隐绰绰的香气像是从青年骨子里散出来的,年轻调酒师声音柔的似乎能滴水,他说:“愿意为您效劳。”
花衬衫男人骨头都酥了一瞬。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青年,笑了,果然是个寂寞的小寡妇啊。
花衬衫男人动了动喉结,哑声道:“周眠,你知道我是谁。”
周眠笑道:“方少说笑了。”
花衬衫男人道:“既然如此,你也知道跟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少钱,随便开。”
年轻调酒师柔软的腰肢慢慢直起来,他随意摩挲了一下纤细的指尖,垂下的睫毛长如蝶翼。
他温声道:“方少,我不卖的。”
花衬衫的男人脸色眼看就要冷下来,却又被青年一句话轻飘飘的哄住。
“方少,情人总也有被玩腻的一天,您总得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想能一直看到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