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桢站在窗前,没有回头:“为什么?王爷就不想和丫头生个孩子?”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他们都没有肌肤之亲,她却有了孩子,除了特殊情况,就只剩下绿帽理论,他要怎么开心?
周清懿也不想把实情说出口,只好打岔:“爹,我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进宫前还正常,到了蓬莱殿却多了孩子,换谁都会被吓一跳!您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药,我亲自采的草药。”
章桢合上窗,来到他们身前,“它的确不好找,除了叶片在土地表面,其他的部分都埋在地下,需要仔细挖出来。我在京郊忙活了很久,不小心铲坏了一株,才带来那些回府。”
“爹,您给我喝的汤药有问题?”
她明白,养父绝不可能害她。
只是……
药效如此神奇,即使在前世,她也闻所未闻。
“嗯,一方面可以清理星祁草的余毒,另一方面,就是方便你假孕。”
他说话的语气淡淡,好像欺君之罪只是小儿科,与先前将皇上奉为神明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清懿再次抚向腹部:“爹,您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冯太医入府?”
“丫头,你很聪明,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章桢没有否认,“他联合别人害你,我们第一个要拔去的毒牙,就是他!宫中少了一位太医院正,自然可以找其他人顶上这个位置。到时候,把谁推过去,就是你们的事了。皇后娘娘待你不薄,在太医院拥有说得上话的心腹,也是好事。”
谢晏词算是听明白了。
自家老丈人简直就是做一步,想十步。
不仅帮女儿复仇,还能顺水推舟还人情,实在是妙!
“至于假孕一事,你不用担心。”
章桢继续谋划道,“三个月之内,想法子小产。反正肚子大小也看不出变化,没有人会怀疑。冯太医是负责照顾你的,小产了,他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我们只管看他是否铁了心投靠别人,根据他的选择,动点手脚,罪名轻与重,全看他自己。”
周清懿又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养父:“爹,您……您为什么懂这么多?换做是从前,提到皇家,提到宫里,您都是怕的……现在居然想法子对付太医,甚至是背后的……”
“太平盛世,无端招惹皇族,大概率会引来祸患,我当然怕。我要保护我们这个小家,那就只能保持敬畏。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刺杀王爷,有人要毒害你,宫中还有帮手,我能继续躲在你身后吗?”
“爹……”
“大丫头,虽然你不是我的血亲,却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女儿,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
章桢揉了揉她的顶,像从前那样温柔,“爹会尽自己所能,帮你渡过难关。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看破了,并不怕因果循环,还有什么现世报。我只知道,谁欺辱我的家人,我就加倍奉还,绝不手软!”
她再次痛骂自己蠢。
前世做小伏低,只关注国公府“亲人”
的态度,并没有过多在意京郊养父一家。
真正关心她的人,她视若无睹,难怪上辈子输的凄凉,那都是报应!
父女煽情时刻,谢晏词犹豫了半天,还是毕恭毕敬问了句—
“岳父大人,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有关睿王府派出的死士,他们到底被谁杀了,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