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斐?”
小声轻唤后,并没有反应。
周清懿俯身捡起寝被,轻柔的替他盖上。在掖被角时,一抹突兀的纯白出现在正红衣襟的边缘。
她思考再三,还是抽出了那张纸片。
不对!
边缘锐利似刀刃,厚度也不像练字的纸张,放在掌心只占据一小块。
翻过来看到正面时,她更讶异于画师的技艺:如此难挥的小玩意儿,竟然能在上面将人画的惟妙惟肖,关键还没洇墨。
所绘女子穿着古怪,既不像大楚传统服饰,也不像邻国外疆装扮,难不成又是他看了杂书自由挥的产物?
“唔……”
谢晏词皱了皱眉,又开始向外侧翻身。
她急忙将纸片塞回他的衣襟,装作无事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他想倾诉,自然会主动说出口的。
联想到尚在禁足中的肃妃,暂时归于沉寂的谢琰清,她彻底丧失了睡意,索性坐在他附近的凳子上,随时准备整理寝被。
前世的斗争里,她并没有注意这个存在感极低的皇子,除却最终暴病而亡外,基本上没见他有过任何行动。
意外重生,好像改变了旁人的人生轨迹。
那么,同样“平庸”
的其他皇子,这辈子会成为口蜜腹剑的障碍吗?
想的越多,心口就越堵得慌。
眼皮渐沉的同时,突然觉得身子悬空!
刚睁开眼,她就现自己被他拦腰横抱,送回了床榻之上。
“不习惯这里,所以睡不着吗?”
低沉的嗓音于耳后响起,夹杂着关心。
她无法解释重生一事,更不能与他讨论未来的夺嫡纷争,只得含糊点头应下。
“那我给你讲点杂书里的故事吧?听着听着,就想睡了。”
周清懿背对着他的胸膛,仅仅是两件寝衣的间距,就让她紧张到鼻尖沁出了汗珠。
好在他当真是来讲故事的—
“也是在东大洲上生的事,据说有位年轻人,正常去游乐场玩竞游戏……游乐场就是场地上摆满了有趣的玩意,花钱就可以体验……大楚为什么没有?或许以后考虑建一座……”
她在谢晏词的自问自答中陷入沉睡。
好像他的陪伴,可以冲淡那份聒噪。原先脑子里吵吵嚷嚷的,让她无法静心。
此刻嘛……
她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