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三个人里,我这个不正常的人都变正常了。
手里的花太碍事了,我快要抱不住,想还给陈鹰,陈鹰猜出我要干什么立即拔腿就跑,扔给我一句:“小藜,我明天再来!”
……
您可别来了!
拿他没办法,我疲惫地叹了口气,抱着花正想关门,梁枝庭开口了:“好漂亮的花。”
“……”
他镜片后的眼睛似乎一眨不眨凝视着我,口中呢喃道:“小藜。”
我登时一阵恶寒。
他居然在学着陈鹰那样叫我。
“闭嘴!别这样叫我!”
他淡淡道:“他能叫,我不行吗?”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头突然涌上一丝怪异的熟悉感,很快,快到我没有来得及抓住,那种感觉就消散了。大概是我这几天被他俩烦的精神错乱,出现了幻觉。
有那么一秒钟,我好像看到了它。
我本该极其厌恶梁枝庭这张脸,我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厌恶下去,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我又一次重新遇到梁枝庭之后,看到他的第一眼,在厌恶之前先起的那一抹情绪,却是想念。
不是想念梁枝庭,而是想念那一件被我亲手摧毁的物品。
我1oo%讨厌梁枝庭,可他和它拥有一张相似的脸,碍着这张脸,我可以给他减去1%。
我浓烈滔天的厌恶,梁枝庭占99%,它……它是剩下的1%。
人总是这么奇怪。
会因为一张脸喜欢上某人,会因为一张脸厌恶某人,再因为一张脸,思念起某人。
我关上门,没有理会梁枝庭直白的目光。
反正他和陈鹰最终的目的都一样,男人和男人,想做的不都是那档子事?
陈鹰最近送了很多东西,我全部堆在墙角,如今已经堆了不少,等以后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再还给他。
挑了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倒进杯子里,我在窗边坐下,慢慢地抿。
本来只想喝一小杯,但不知不觉间,一杯又一杯,刚开的酒已经下去了半瓶。
脸颊有点烫,我站起身,脑袋有点晕晕地转。
是我最喜欢的状态。
我去洗了个澡,洗完澡,整个人就更晕了。
披着浴袍,想去厨房随便弄点东西吃,刚走到厨房门口,啪,屋里灯光骤灭,漆黑一片。
停电了?
我按了几下开关,灯光毫无反应。
打开窗户往外看,左邻右舍灯光依旧明亮。好像只有我屋里停了电。
这么倒霉的吗?
电表箱在外面走廊墙上,我打开门走出去,打开盖子拨拉了几下开关,屋里灯光一点动静没有。
可能是里面的线路烧掉了。
我叹了口气,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
打了电话叫电工师傅来修,走廊上至少有灯,我也没进屋,就这么蹲在门口等人来。
脸埋在膝盖里,眼皮重重地往下阖,半梦半醒间,肩上一沉。
睁眼,茫然扭头一看,肩膀上落着一件外套,带着浅浅的香味,我的身边站着一个人。顺着他的裤子往上看,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再往上,是他劲瘦的腰肢线条,宽阔的肩膀,和那张熟悉的脸。
“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