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摸了摸鸡枞菌的头,自然而然的说道“怎么炒都行,有素炒鸡枞,还有肉炒鸡枞,不过最好吃的办法是做成油炒鸡枞,一百克鸡枞菌,一百克油,两小勺盐,一大勺干花椒,一个八角,干辣椒五六个,用小火慢煎,煎至表面不再冒泡,即可食用。”
楚绍一开始还认真的听,听到后面,他陷入了沉默,等到楚酒酒说完,他半蹲着转过头,“炒一个蘑菇用二两油,究竟是我败家,还是你败家”
楚酒酒“”
他们家每个月总共才能买到二两油,要是真做了油炒鸡枞,他们这个月就不用再吃其他的菜了,被楚绍这么一说,楚酒酒也想起了这个关节,干笑一声,楚酒酒道“我就这么一说嘛,素炒,还是素炒更好。”
韩生义正在清理被楚绍挖出来的鸡枞菌上的泥土,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他不禁笑了一声。
鸡枞难得,他们所在的这个地区,本来就不盛产这种蘑菇,能找到一两丛,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多的还是红菇、白菇、香菇这些常见的蘑菇,除了蘑菇,一路上看到的果子他们也不放过。楚绍爬上一棵野生的无花果树,把已经成熟的、没被虫子吃的无花果全都摘了下来,好多果子因为下雨,已经掉在地上跟泥和在一起了,楚绍他们算是赶上了一个大早,要是等中午来,这棵树被别人现,就没他们能吃的了。
野生的无花果一般味道都差点,这棵树却不一样,每个果子都甜到人心里,楚酒酒只吃过果园养殖的,还没吃过这么甜的,她一连吃了三个,直到楚绍制止她,她还有点恋恋不舍。
“太好吃了,楚绍,咱们留一个埋在院子里吧,看它能不能再长出一棵无花果树来。”
楚绍“你以为种树和种菜一样简单呢,里面门道多了去了,种下种子,还要长成树苗,等成了树苗,还得等上几年,才能结出果子,你能等上这么长时间”
韩生义“无花果和别的树不一样,现在种下,明年秋天就能结果了。”
楚酒酒一听,立刻扭头看向楚绍。
楚绍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韩生义笑了笑,“公社有个陈干事,他负责种子和树苗,我去领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陈干事,这名字一听就是专业人士啊
楚酒酒看向楚绍的眼神更加热烈,几乎就是在用眼神说,“爷爷爷爷让我种吧”
楚绍“”
沉默一会儿,楚绍妥协道“给你留三个,够了吧”
楚酒酒“够了够了,一个就够”
她一脸的喜滋滋,看的楚绍和韩生义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懂她怎么就这么自信,认为她种下的果子一定能长成树苗。
他们不知道,楚酒酒已经把项链的功能都摸的一清二楚了,前段时间,她每次去韩家,都要带上一竹筒的绿豆汤,韩生义察觉不到任何变化,而韩奶奶和韩爷爷,都有身体越来越轻快的感觉。这还是楚酒酒稀释又稀释的结果,她怕被人现异样,都不敢加大剂量,假如她把项链扔水缸里泡上个三天三夜,再让韩爷爷把那一缸水都喝了,他的风湿肯定早就好了。
不过要是真的让韩爷爷喝下一整缸的水,恐怕风湿好的同时,胃下垂的毛病也要找来了。
项链水能治人的病,也能治植物的病,除非她种的无花果刚种就死了,不然有她每天勤快的浇水,那果子就是想不芽,都难。
蘑菇喜阴,这片地方被他们三个找完了,楚绍又带着他们俩转战别的地方。
楚绍之前就喜欢上山,后来又跟着大伙一起上山找张凤娟,他对这片山熟悉的很,哪的蘑菇多,他最清楚了,而且他找的地方都是别人不知道的,也不怕有人跟自己抢。
来到新的地方,楚酒酒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人声,那些人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是绕不到这边来。
对于这种现象,楚绍的解释是,大家的寻路方法都是一样的,朝水走、朝南走,绕开荆棘、绕开密林。思维有了定势,这片隐藏在密林后面的小天地,自然就很难被人现了。
楚酒酒一脸恍悟的点了点头,然后麻利的蹲下去,继续采蘑菇。
他们得赶在中午前回去,肖阿姨还等着她过去帮忙做巧果呢。
楚酒酒采的专注,没一会儿就离楚绍远了,而韩生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了,不过楚绍和楚酒酒都不担心,因为他经常这样,回来的时候还会带一些稀奇古怪、别人都找不到的东西。
楚酒酒找到一个长满了苔藓的树墩,旁边还有一根腐烂了半截的树干,看见这个,楚酒酒立刻小跑过去,踩了一脚湿软的烂泥,她都顾不上了。因为蘑菇就喜欢长在这种腐木上,一眼看到树墩上大片的雪白色银耳,楚酒酒差点乐疯了。
这可是野生银耳啊不仅味道好,营养价值极高,而且还能卖钱,她上回和韩生义在供销社看到,有人带着晒好的银耳干过去,才一小袋,就卖了好几块钱呢
以前楚酒酒总想着遇到有用的药材,就带到镇上去卖钱,但现在她家不缺钱了,所以楚酒酒打算把这些银耳都弄下来,带回去熬粥喝,给自己、楚绍、韩爷爷韩奶奶还有韩生义补身体。
这个树墩特别粗,一看就年头很长了,估计也是因为这样,它被其他的动物看中,掏空了树干,作为自己的栖息之地,而没了内部的支撑,这棵百年老树自然也活不了多久了,直到现在,变成一群孢子植物的寄生地。
楚酒酒把每一朵银耳都完整的摘下来,然后站起身,绕着树干走了一整圈,遗憾的是,树干上苔藓太多,没给蘑菇留下可以生长的余地,楚酒酒不信邪,又绕了一遍,这回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树干的顶端,烂木头里长出了一朵硕大又油亮的红褐色蘑菇,上面的菌盖比她脸都大,不,比她爷爷脸都大,底下则是细细一条菌柄,还长得歪歪扭扭的。
楚酒酒疑惑的望着这东西,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她伸手摸了摸,感觉还有点硬。
站在树干旁边,楚酒酒托腮,在心里进行自问三连。
能吃吗好吃吗炖汤香吗
她正纠结的时候,远处,李艳走了过来。她今天也是上山采蘑菇来的,只是她采到一半,和村里的大娘闹了脾气,她独自走开,结果迷路了,正心里慌的时候,她看见了楚酒酒,也看到了楚酒酒正在看的东西。
好大一朵灵芝啊
李艳登时就想过去摘,然而旁边还有个楚酒酒,而且明显是她先看见了这朵灵芝。但是,看她一动不动的模样,估计她根本就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李艳心里窃喜,她左右看看,现没别人,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准备趁楚酒酒没注意,直接把灵芝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