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几天前,方嘉禾同样如此,表现得毫无异样,却在某一天突然断了联系。
庄越询问公寓管理员,被告知公寓已经挂牌标价。他去到公寓里,属于方嘉禾的痕迹都被抹去,留下灰白的家具,以及邮箱里的一封信。
方嘉禾口中说的几天可以过得很快,庄越只需要多完成几场策划案,多开几场会议,就能在那天下午去到机场,等待方嘉禾出现。
在方嘉禾回来的前一天,气象台突然插播一条资讯,台风即将登陆附近沿海地区,滨城也在影响范围内,提醒市民警惕极端降雨。
回来的那天,方嘉禾发来信息,说航班因为天气原因推迟,让他不用到机场来接。
傍晚的时候,滨城开始下雨,天空变得灰暗,乌黑的云团凝在一起,预示着未来几日都不会放晴。
庄越查了航班信息,得知飞机已经起飞,便驾车前往机场。
道路渐渐有了一些积水,大风一直刮过,街道两旁的树枝也被吹得乱颤。
等了半个多小时,信息提示航班已经降落,但手机里始终没有任何来自方嘉禾的消息。庄越看着不停拍在窗上的雨滴,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过了十多分钟,方嘉禾终于来电。
“你在哪?”
“你在哪里呀?”
两人同时开口,方嘉禾还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外面雨好大,我出机场后直接坐了出租车,你还在忙吗?”
“嗯,在回来的路上。”
庄越省略过程,沿着原路返回,听方嘉禾向他解释没有发消息的原因。
“雨下得突然,我没拿稳手机摔了一下,现在才开机…”
方嘉禾零零碎碎说了些话,听到他这边的声音,又问他,“是司机开车还是你在开车呀,会不会打扰你?”
“没事,你说。”
庄越保持稳定的车速,及时打信号灯,然后听方嘉禾没有逻辑的倾诉,以及有些倒霉的旅程。
下雨天路上的车辆不多,庄越幸运的一路绿灯,比预计的时间早一些到达。
他停好车,抬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灯并没有亮。
庄越撑伞,快到电梯时,看见了蹲在楼道门口的方嘉禾。
他背着书包,穿着米色的针织毛衣,头发有些湿,发觉前面有人来,便抬了头。
方嘉禾抬头望向庄越,面色有些苍白,像是一只走失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望向每一个行人,等待有人牵他回家。
庄越蹲在他面前,问他:“怎么在这里等?”
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眼角淌下,方嘉禾垂下眼,神色恹恹,跟在电话里一切如常的他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