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兵轻描淡写地说道:“他黄龅牙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一把手的爹吗?他以为茅山县都是他家的,老子就不信他的邪,拍他一酒瓶子又如何?”
许一山想起自己被关在羁押室,不禁苦笑道:“是啊,他拿你没办法,拿我就容易了。”
“放心吧,兄弟,你上面有陈晓琪的爸爸罩着,现在又有个廖老罩着,黄龅牙一家得投鼠忌器。你也不想想,如果黄龅牙能搞定你,你今天还能去洪山镇?”
许一山想想也是,书记黄山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他还没戴上来的帽子一脚踢飞。
黄山显然知道了他与他儿子黄大岭的事,要不,在廖老接见他的时候,黄山的态度一直显得很冷淡。
“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你家陈晓琪把黄龅牙打了。”
“啥?”
许一山大吃了一惊。
“啥个屁,耳朵长毛了吗?听不清楚?”
董一兵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一遍,你家陈晓琪将黄龅牙打了。”
许一山压住纷乱的心情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董一兵沉吟片刻道:“今天你们刚走不久,黄大岭就带着人去找你了。得知你去洪山镇报到,他带人一路追过去,要将你拦在半路上。”
“凭啥?”
许一山心虚地问。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黄大岭真将他拦在半路上,他确实无计可施。
黄大岭是什么人,茅山县无人不知。谁愿意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呢。
“你家陈晓琪听到消息后,开车将黄龅牙堵在半道上了,两个人言语不和,你家陈晓琪扇了黄龅牙两个耳光。”
许一山没吱声,他在想象陈晓琪拦住黄大岭,怒扇耳光的样子,不禁会心一笑。
笑过之后,不禁又开始担忧。
黄大岭的背景那么硬,他会咽下这口气?如果他咽不下这口气,要报复陈晓琪,他该怎么办?
毕竟,黄大岭的爹是黄山。陈晓琪的爹只是一个县委办主任,是黄山的手下。黄山儿子的事,陈勇敢为自己女儿说话?
董一兵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说:“兄弟放心吧,黄龅牙奈何不了陈晓琪。在陈晓琪面前,他永远抬不起头,更何况报复。但是,有个事,我们兄弟俩得有一个统一口径。要不,祸就闯大了。”
许一山笑道:“老董你说,什么事。”
董一兵犹豫一会,小声道:“我想求你一件事,任何时候不能承认是我拿酒瓶子打了他黄龅牙。”
许一山嘿嘿笑道:“打都打了,你还不敢承认啊?老董,原来你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啊。”
董一兵叹道:“我也是没办法,他黄龅牙如今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我不是他对手。”
“怎么说?”
许一山疑惑地问。
董一兵又沉吟起来,良久才低声说道:“要不,我们就说是陈燕或者欧阳玉她们动手打的,与你我无关。”
许一山摇着头道:“不行,人家三个都是女孩子,这事传出去对他们名声不好。”
“名声算个屁,当好汉要知道识时务。”
董一兵的声音愈来愈低,似乎怕人听到一样,他几乎将手完全盖住了话筒说道:“我说出来你就明白后果了。”
董一兵说,据他得到的可靠消息,龅牙黄大岭经检查,脑袋有轻微脑震荡。
而造成他脑震荡的原因,就是一空酒瓶子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