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背着秦忆昔出来,对上穆思凡疑惑的表情:“他脚崴了。”
“哦哦,我去买点治跌打损伤的药,等会儿送你家去。”
还好,这个点儿有几个药店还没关门。
顾言把秦忆昔放在床上,然后就去洗澡了。期间穆思凡来送药,跟秦忆昔嘱咐道:“4时之内先别擦红花油,等会儿让顾言出来给你包扎一下。他家应该有冰袋,没有的话我买了,就在兜里,先冰敷看看。”
“好,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人没事儿就行。”
说完,穆思凡就走了。
浴室隔音不好,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
现在这个屋子里,只剩他和顾言了。
他的心突然跳的有点快。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
过了一会儿,顾言出来了,身上换了一件深蓝色的睡袍。像是丝绸的,泛着柔和的光泽。
“那个……”
“嗯?”
顾言在他身边坐下,研究起来那一塑料袋的药。
“你能借我你的手机用用吗?我妈有……抑郁症,她这个病怕着急,我得跟她说一下我今晚没法回去了。”
“嗯,好。你先打着,我去找一下过会儿要用的东西。”
顾言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扔给他,就去衣柜底下找医药箱了。
洛素文打电话的时候嗓门儿很大,顾言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话里话外都是对秦忆昔的担心。
顾言不懂一个高二的男生在另一个高二的男生家里住一晚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在洛素文还是同意了。见秦忆昔放下手机,顾言问他要不要去洗澡,浴室里有浴缸。
“这……不方便吧?”
“我抱你过去,等你洗完我再抱你回来,很方便啊。”
最后顾言还是抱他进去了,为了方便放下他,用的是公主抱。秦忆昔手环在他脖子上,头都不敢抬一下,耳朵红得扎眼,白皙的脚一晃一晃的。
顾言觉得蛮有意思。
浴缸旁边放了两个板凳,顾言让他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空板凳上,洗完换上另一个板凳上的浴袍。
“抱歉啊,浴袍是我姐买来还没穿过的,所以是粉色的,你将就将就吧。”
“不将就不将就!”
秦忆昔连忙摆手。
秦忆昔洗的很慢,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脱衣服和穿衣服上了。顾言就在卧室里玩儿了会儿手机,等他喊自己。
“顾言!我……我洗好了!”
什么嘛,喊个人还底气不足的。
顾言不知道,这短短几个还有些结巴的字已经是秦忆昔酝酿了好一阵的成果。
顾言应着,抱他出来。秦忆昔的发丝蹭在自己胸口痒痒的,浴袍里散发出和自己一样的雪松味儿。
就像家人一样。
秦忆昔把穆思凡说的话复述给顾言,顾言嗤笑一声:“呵,我打了多少次架他心里没数啊,还用得着嘱咐我。”
顾言把秦忆昔红肿的脚踝轻放到枕头上,麻利地用弹性绷带8字包扎,然后熟练地把冰袋用毛巾包裹后捂在上面。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秦忆昔在他包扎的过程中又偷瞄了他几眼。
这和他想象的“好学生”
不一样。
顾言早就留意到他的小动作,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跟你想象的我不一样吧?我从小到大身上老是挂花,处理小磕小碰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我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好孩子。”
秦忆昔没说话,盯着他捂着冰袋的手出神。
不是我们这样的,是不是就意味着,和他们也不一样?
顾言租的这间房子两室一厅,另一间卧室是顾茉非要他留的。但他一直没收拾,所以今晚他准备去睡沙发。
毕竟没有让伤患睡沙发的道理。
“你……要去哪儿?”
秦忆昔见他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薄被往客厅走,忍不住问道。
“啊,我去睡沙发,你在床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