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云早已不知该说什么,震惊于丁川的死因,又震惊于容昭的话。
吴晚哀哀地笑起来:“或许吧,是我对不起他。”
容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她终于忍不住朝着虞兰川道:“虞大人,可否让我与吴晚单独说几句话?”
“不行大人,这于理不合!”
秦景云急急出口。
虞兰川置若罔闻,同顿了半晌,随后站起身:“不能太久,一炷香的时间,可够了?”
容昭颔。
见刑房中终于只剩下她与吴晚两人,容昭看向被缚在木架上的女子:“你可知,我为何会在公堂之上,那样试探于你?”
吴晚轻笑:“是我棋差一招,定是我露了什么马脚吧。”
“非也。”
容昭缓缓摇头:“只是因为我在半月前,确实见过阿川。”
吴晚只觉得浑身凉透,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一般:“你说什么?”
“在槐花巷,你们杀阿川的那座院子里。”
容昭笑起来:“他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衣袍,袖口的破损也无人帮他缝补。”
吴晚目眦欲裂。
“他被困在那座院子里两年有余,不得解脱,不得往生。你可知为何?”
吴晚此刻仿佛见了鬼,她心中骇然。
“因为他执念未消,当日他跟着你出门,并没有告知丁向,他还没有与父亲告别,所以不敢去投胎。”
容昭起身,抬手替吴晚捋了捋乱。
“你…你诓我呢,是不是?”
吴晚躲不过她的手,眼里惧怕不似作伪。
“我何必诓你。”
容昭笑起来:“玉佩掉落之地和家中住址都是他告知于我的,但他确实没有提到过你,一句也没有。”
“我原本不解其意,此刻我明白了,因为你不配。”
容昭退后一步:“他原本可以读书考功名、娶妻生子,原本有大好年华可享……”
“是我对不起他!”
“我相信,他定不想听这些话。”
容昭转过身:“他最后留了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吴晚不答,只是哀求般地看着她。
“他说,下辈子做猪做狗,也不想再做人。”
容昭突然落了泪:“是你,毁了他的一生不够,还毁了他的来生。”
那被绑缚的女子顿时痛哭,哭声撕心裂肺,她不断用后脑撞着木桩,大有就此了结余生之意。
外头脚步声渐近,刑房门被推开,虞兰川神情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