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命中注定,上辈子的闻舟尧,终成他这一生的牵绊和不忍放下。
他们本没有任何关系,却在他这十来年的过往中留下了无法泯灭的印记。
那是越一切血缘和法律,也越时间维度和空间的东西。
林俞甚至找不到东西去形容。
是亲情吗好像不止。
那是爱情吗好像这辈子不能和这个人以情爱关系在一起,他也觉得无所谓。
只要是这个人就行。
只要是他,天涯海角,不论何方,知道他在,知道他好,就好了。
“在想什么”
闻舟尧问。
林俞还有些晃神,开口就瞎咧说“也没什么,就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那种能看透世间红尘,随时要准备出家当和尚了。”
他一说完,停了好一会儿动静的窗外又突然响起一个炸雷。
震得窗户都似乎跟着抖了抖。
然后他就听见闻舟尧不咸不淡的声音说“老天都看不下去你胡说八道了,专心睡觉。”
林俞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到下巴,用行动代替了说话。
那天晚上林俞要睡着前听见他哥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生,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假设。”
林俞郑重其事应了声好。
林俞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闻舟尧的影子了,床头挂着他昨晚放在楼下烤火的外套,不用猜都是他哥拿上来的。
林俞爬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才推开门出了屋子。
下了整夜雨的山间有种沁凉的,让人透彻心扉的舒适。
他在二楼的廊道上抓着木栏杆往楼下看,正巧看见脱了外套正举着斧头在空地上劈柴的林烁。
“哟,这么难得,勤快啊。”
林俞说。
林烁停下动作仰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说“你好意思,快下来帮忙。”
林俞笑“我看你挺适合干这个的啊,哪用得着我。”
林烁撸了撸袖子,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杵,看着他道“大哥一来你就想享清福我告诉你啊,这里有三分之一都是给你留着的,不劈完不准吃早饭”
他说着划拉了一下地上还有大半没有劈过的那堆。
林俞懒得听他瞎白话,转身下楼。
刚好在门口碰着和黄师傅一起从屋后转回来的闻舟尧。
“起了”
闻舟尧扫了一眼林俞的脸色,开口说“锅里有白粥,感冒了吃清淡一些。”
林俞“我得去劈柴。”
闻舟尧脚步一顿,回头“劈什么”
“劈柴。”
林俞望着院子外面说“刚二哥说了,不劈完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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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落外面就传来了丢斧子的声响,伴随着林烁的大嗓门“林俞你幼不幼稚还告状。”
闻舟尧拍了一把林俞的后脑勺,“少招你二哥,哪天真把人惹急了,我兜不住你。”
“他那德行早摸透了。”
林俞说。
这些年给他了不少笑料。
吃过早饭,黄师傅才带着几兄弟往玉阳山上去。
这一来一回估计也得到下午。
黄师傅在前面带路,一边用砍刀砍砍掉小路上的枝丫,一边提醒说“这边现在很少有人来了,小路都被刺网封住了,而且下雨天路滑,都小心一些。”
爬山并不是个轻松活,尤其是像这种真正的南方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