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乌兰哪去了?她还活着吗?求求你告诉我!”
眼泪无法控制地奔涌而出,她清楚的很在古代奴婢的地位极其的卑微,生与死皆是主子的一句话,她害怕……她真的害怕那个善良的丫头因为她而丢了性命。
翠儿显得有些焦虑回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面前眼泪汪汪的宁玉,犹豫了片刻才俯下身小声附耳说道:“格格,你别伤心,乌兰没事,她还活的好好的……福晋只是把她派去了别的地方。”
“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我想见见她。”
听完翠儿的话,宁玉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没有见到人她这心始终是放不下。
翠儿的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乞求道:“格格,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告诉你这事已经犯了大忌,要是让福晋知道了,奴婢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呢。”
宁玉看翠儿害怕的模样,心知她的难处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翠儿端来的粥被她推开了,“先放那吧,我现在还不饿。”
乌兰是她在这宫中唯一知心的人,可如今这唯一的人也被夺走,那她要如何在这后宫中度日?她真是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要是她听乌兰的话也不会弄到如此的田地,更不会连累了乌兰替她受过,越想心里越觉得堵得慌。
“格格……格格你还是吃点吧,等伤好了格格四处走走不就能寻见了吗?”
翠儿再次将碗递到宁玉的面前,唇边带着些许的笑宽慰道。
宁玉一听便明白了翠儿的意思,顿时低迷的情绪舒缓了许多。是啊,她怎么给忘记了,后宫再大也总有个范围,只要人在宫里那她总是会找到的,想到这宁玉朝翠儿笑了笑:“谢谢你。”
“看格格说的,你是主子,奴婢本该如此的。”
宁玉躺在床上看着遮挡住视线的帐幔,脑中总是浮现出白天所发生的事情,缓缓的抬起手握住右手处的胎记,回想着那人问她的话,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的疑惑,为何那人会问她这手上的胎记呢?这胎记难道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不记得小玉儿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有胎记的人又不止她一人,兴许那人认错人了而以,再说她也不想同那种土匪头子有任何的交集,光是想想自己差点被xx的经历就让她全身直冒凉风!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哲哲、娜木钟、大玉儿,皇太极就再没有出现过,而宁玉也正落得个舒坦,只是每日都会想起乌兰却又不敢在娜木钟的面前提及。头上的伤已经结痂,时不时的有些发痒,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绚丽的阳光,宁玉终是躺不住了央求着翠儿扶她到院子里走走。
“格格,那咱们只在院子里站一小会就回来。”
翠儿有些担心地说着,生怕宁玉再有什么闪失。
“好,就站一会。”
宁玉急不可待地起身朝门口走去,可是步子又不敢迈的太大,只能奈着性子在翠儿的搀扶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
院中百花盛开就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宁玉来回廊前欠身坐了下来,斜靠在廊柱上欣赏着园中的景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翠儿,我带回来的书还有没有了?”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书,不会也遗失了吧?
“哦,是那个蓝布包的东西吗?”
“对,在哪呢?”
宁玉有些着急地问道。
“奴婢放在屋里的柜子里了,奴婢这就去给格格拿来。”
翠儿转身走进屋子,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回来,“格格,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
宁玉满心欢喜地接过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三国演义》便翻了开来,看着古版的本子就是与别个不同。
翠儿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可看了半天她连一个字也没看懂,“格格,这上面的字你能看懂吗?”
“当然能,这上面是用汉文写的而非满文。”
虽然满文她也懂一些,那只是一时好奇在学校选候的课程,仅仅是对于历史的热忠罢了,可没曾想如今也派上了用场。抬脸看了看一脸迷茫的翠儿,宁玉不由的笑了笑道:“翠儿,你想看吗?”
“想看是想看,可是奴婢连满文都不认得几个,更不要提这汉人的书了。”
翠儿一脸落寞地说道,身为奴婢她们能衣食无忧便已足以,哪敢奢求识文断字呢?
“小玉儿,没想到你也认识汉文?”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书!”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
翠儿福了福身子退到一旁。
宁玉挑眉看眼来人唇角微微的扬起些许,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啊,淡淡地说道:“十四爷是来找玉姐姐的吧?”
收回目光接着看手中的书,“玉姐姐在大福晋的房中,十四爷快过去吧。”
多尔衮从未被小玉儿如此的冷落过,眉峰扬起索性坐到了宁玉的身旁侧目看向她手中的书,“在看什么书?”
“《三国演义》”
宁玉看也不看多尔衮,而是有意的向柱子靠了靠,故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心想这位爷怎么还不走?
“你也看《三国演义》?”
多尔衮惊愕地问道。
“十四爷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女儿家就只配绣花吗?自古以来出了多少的才女?即便论武功胆识,古有木兰替父从军不见得我们女人就比你们男人差!”
宁玉说的义愤填膺,顿时把多尔衮说的目瞪口呆。
“哈哈……说的好,小玉儿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远远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宁玉此时真有一头撞死的冲动,本想静静地看会书消遣片刻,结果这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而每一个人又都是一个大麻烦。用力握了下手中的书随即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合上书缓缓站起身朝来人福了福身子:“小玉儿给大汗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