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惨白着一张脸被太医捏着鼻子灌下了解药,宁离在一旁托着她的脸颊,拿帕子擦干净云黛的下颌。
太医检查了一番饭食,却没检查出有毒,便询问她今日与什么接触过。
“一整日都在同我们一起修缮壁画,只是我们却没事。”
另外一位学生说。
“还有呢?没了?”
太医梭巡了一圈。
宁离蹙眉说:“我们今日去搬矿石了,我瞧着她去摸了一把石头,但叮嘱她洗手。”
太医叹气:“中毒便是一瞬的事,洗手可没用。”
“只是我以为若是矿石有毒工部的人不可能搞混,便没多在意。”
宁离愧疚不已,早知道便阻拦了云黛。
这时学生禀报了孟岁檀,他闻言便赶了过来,步伐沉沉间,众人齐齐让了开。
听了来龙去脉便同太医去看了那矿石,库中堆积的矿石均是为了修缮壁画而拿来研磨制色的矿石,有的矿石难免有毒,不能去触碰。
太医隔着布巾,端着烛火扒拉了一下矿石,“确实是因此而中毒,只是这些矿石均是工部所提供,要是有毒会提前告知,怎会混入到没毒的里头。”
孟岁檀叫其余不想干的人离开,对太医说:“劳烦大人帮忙把有毒的辩识一番叫人挑出来。”
太医也识趣说:“少傅放心,今晚的事不过是吃坏肚子。”
他开了一张单子,“来的时候药材没带多,须得去外头抓药。”
宁离想也没想:“我去。”
“随行官员不能随意进出,我去。”
孟岁檀忽然说。
太医没说什么叮嘱了他抓药的注意,便带了两个学生去库房开始辨石。
宁离身躯微微一矮:“我替云黛多谢大人,这么晚了,劳烦大人跑一趟。”
她没矫情,孟岁檀是管他们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她真心实意的谢他。
孟岁檀只觉得庆幸,听到二人一同搬矿石,他的心头好像滞涩般停了一下,又听到宁离没有用手摸松了口气。
“这是我该做的,你去照看着她,这个给你。”
他从袖中掏出了他的私印,“有什么事随意出行。”
“这太贵重了,我怎么可以拿。”
宁离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手。
孟岁檀蹙着眉把私印强硬地塞到她手里:“给你便拿着。”
他神情冷肃,颇为漫不经心,好像私印是什么橘子、核桃。
随后孟岁檀驾着马
去城中抓药,幸而现在还不算太晚,药铺也都没有关掉,他按照太医给的方子抓了药,回去后没急着送去,反而先去问太医要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油。
并着一起送去了宁离那儿。
聂青澜和曲成萧听闻了消息便急急赶了过来,一来便看见了云黛煞白的小脸躺在那儿,有些懊恼:“不行,你们第一次做这样的差事很容易出差错,我得去寻谢阁老把差事调换了一下。”
“不必去问,我已经告知了他们,待明日聂大人便去正殿。”
孟岁檀突然出现说。
聂青澜一愣,旋即拱手:“多谢孟大人。”
时候不早了,聂青澜和曲成萧二人看过后便离开了,只留宁离和孟岁檀相对。
这儿没有伺候的人下人,什么都是自己做,煎药自然也是,孟岁檀递给她时,宁离看着手中的小瓶子怔愣。
“你手肘受伤,擦一点,不然会影响公务。”
他用了她拒绝不了的理由。
宁离诧异不已,他竟然看见了她摔了一下。
“谢谢。”
她接受了孟岁檀的好意,手肘确实很疼,间接的影响描画,指不定被撞的部分已经一大块淤青。
她要去拿那一垒的药包却被他避了开,宁离不明所以,孟岁檀却问:“你会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