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蹙起眉头:“我想了大半宿,总觉此时绝非好时机将一切告诉父皇,骆倾城日日守在龙德殿,寸步不离,除了秦玉,父皇身边都是她的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说的不错,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亦是自身难保。”
容贵妃冷冷道。
花朝不胜烦忧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四哥哥的身子。”
:“找个机会,我随你一同去看看。”
容贵妃沉吟道。
花朝眸子微微闪动着神采,她知道,四哥哥或有一线生机了,容贵妃有个秘密,除了花朝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她擅长
岐黄之术,由她来诊治远比宫中太医要强上好些。
龙德殿外,皑皑白雪掩映在红砖黄瓦下,偶有流风回荡旋起雪飘,绰绰约约。
:“容贵妃到!七公主到!”
两人前后走进寝殿,殿内烧着半高铜炉,温暖如春。
秦玉迎了上来:“皇上正在用药呢。”
:“皇上近日觉得好些了不曾?”
容贵妃一面解下貂毛斗篷递给小宫女,一面向内走去。
秦玉道:“回娘娘话,精神健旺了些,就是不大用膳。”
一踏入寝殿,便见太子,太子妃,永平公主盈玉,正团团围在床前,贵妃一手捧了个碧玉细碗,一手对着银匙徐徐吹着热气。
:“臣妾(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两人依依拜下。
皇帝苍白的面色上lou出笑意:“快起来,快起来。”
贵妃自顾自的喂着药:“听说昨个公主受了风寒,今日可见好?”
:“是,劳娘娘挂念。”
花朝淡淡道。
皇帝听说,上下打量了女儿,慈爱笑道:“你素日身子倒好,怎么昨个出去了半日就受了风寒?最怕吃药的,还不知好生保养着。”
花朝尚未答话,贵妃已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呢,听说昨个有人听说咱们七公主去了天一寺上香,特意巴巴的跑去,两个人在梨园呆了许久呢,那么大的风雪,也难怪会着了风寒。”
:“瞧姐姐说的,象是在旁边看着似的。”
容贵妃安坐在塌上,这话已是暗示贵妃派了眼线跟踪监视着花朝的一举一动。
盈玉用手指了凌岚如,咯咯笑道:“母妃虽没亲眼瞧见,二皇嫂可是跟七妹妹一同去了的,这难道还会有假,再说,他们小两口在父皇面前已是过了明路的,容娘娘又何必担心父皇会责骂七妹妹呢?”
花朝貌似无意扫过太子妃的脸,凌岚如触到她的眼神,不觉垂下头。
:“照母妃说,玉儿,该要骂你的。”
贵妃故弄玄虚,见众人不解才又道:“那日你七妹妹及笄,萧大人连传世之宝都拿来做聘礼,可见心诚,可你呢,非得从中间cha了一杆子,若不是你,也许你七妹妹早就是状元夫人了呢,你说,该不该骂?”
盈玉越发笑的放肆起来,拉着花朝的手挑衅道:“这样说来,是我这个做皇姐的不是,妹妹心中可不要怨恨皇姐啊,皇姐亦是一片好心
话尚未完,只听“啪”
的一声脆响,良久没有做声的皇帝已是坐起来身子,将手边的碧玉细碗用力摔在了水磨金砖地上,唬了众人一跳。
:“皇上,您?”
贵妃不明就里。
皇帝喘着粗气道:“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太子妃从未经过这种阵仗,早吓得面无人色跪了下来,一众宫人满满跪了一地。
:“瞧您,做什么这样大动干戈的?让臣妾留下来陪您,成不成?”
容贵妃优雅起身,对皇帝笑语,也只有她,敢在皇帝如此雷霆震怒的当儿还言笑晏晏。
偏皇帝也买她的帐,无力的闭上眼睛道:“叫他们都出去。”
容贵妃转过脸来:“诸位可都听见了?”
贵妃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众人顿做鸟雀散。
明晃晃的雪地里头,凌岚如眼角悄悄滑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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