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君向窗边的刘寻礼询问到,刘寻礼指向陈东相反的方向:“往右边的林子里跑了,众人随我来!”
众兵越身而出,但殊不知在刘寻礼的引领下,越跑离陈东的方向越远了。
陈东虽然感到疲惫不堪,但此刻他仍需耗费体力躲避官兵的追捕。真是体会到了曾经自己捉捕过的那些阶下囚的‘乐趣’。陈东莞尔一笑,心头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得这般田地。
陈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怖,是自己放弃了吗?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听天由命的人,不是说要所谓的公平,正义吗?可在自己吃不饱饭的时候,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哪里还来的公平正义可言?
陈东望着远处的黄河翻滚腾涌,心中暗自感叹,难道到一辈子活在这在云台山的山脊上吗?
大宋也落寞了啊,记忆中的大宋并不是如此的沉沦。那些青石阶虽是阡陌纵横,但已是崎岖不平。记忆中的屋顶也并非像现在这般破败不堪。不知何时,街上乞讨的人变多了,饥馑笼罩,大家开始食不果腹了。从前的天空似乎都湛蓝,树叶都翠绿,而如今,整个大宋就似是被蒙上了一层土黄色的灰布,变得不是世界,而是自己的心境。
云雾,缭绕。
是否时过境迁,大宋与曾经也不尽相同了。陈东想着,看着市井上来来往往如蝼蚁般的百姓。每个人都只是为达到不同的目的而出的。一个想法从陈东脑海中萌生,是不是真的没有黑白对错,只是人们观察世界的角度不同呢?
一只沧桑且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陈东的肩膀,陈东下意识的背身一剑,却被那人轻易捉住手腕,陈东太累了,太疲惫了,下一秒就要合上眼睛陷入沉睡,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
“陈都头,我刚刚跟了你很久,你居然没现我?为何官府的人要追你?”
那人的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定睛一瞧,这不正是那太佐世家的太佐星吗!
“太佐公子?你?”
陈东一把抓住太佐星说到:“太佐公子。你还活着?甚好,不枉我们瞒着黄秉夜救你。”
太佐星眼圈一下子红了,或是看见陈东便是又想起了那日在于家帮所生的惨案吧。
“我是不配活着的,跟于小姐和我哥哥一同去了最好。”
太佐星闭上眼,他深知男儿有泪不轻谈的道理,但又有多少真‘无情无义’的男儿呢?只是忍着憋着罢了。
“太佐公子,俩家争斗,不全是你一人的问题。现如今,你能活下去,便已是大好了。”
陈东也深知,用法律和道德来评判,太佐星无论如何都是有罪的,但以人的角度来看,太佐世家传承百年,至此能多活一人便是一人了。
太佐星不能再过多沉浸在悲痛中,他吸了吸鼻子问到:“还是说眼下的事吧。陈都头还没告诉我,你你为何被追捕?”
太佐星注视着陈东的眼睛,似乎想得到什么肯定的答复,他张着嘴就等陈东回答需要自己的帮助,而后说下一句话。
陈东苦笑:“算是被人陷害了吧。”
太佐星听完一激灵,左顾右盼后说到:“陈都头,你若有任何需要便和我说吧。”
“你现在自己都难保,还顾得了我?”
太佐星悠然一笑:“我现如今投靠了武林盟,柳震谷那边,教他们太佐剑法就算个生计了。不光是因为躲避官府的,这伤感地我确实也是不想回,也不想再见了。每年,回来看望家人为他们扫墓便是了。”
陈东眼睛瞪大,耳朵竖的高高的:“武林盟?”
陈东的瞳孔一瞬不移,犹如两轮明月悬挂在夜空,视线间跃动着点点星辰。回忆起张汝耀引导他走过劫镖之地,那里曾见过武林盟的长剑。
“太佐公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金银财宝,此刻不足为重。能否引我一见柳震谷柳师父?我也在武林盟混个事干干?”
陈东心里另有算盘,当然不只是和太佐星一样求得一餐温饱那般简单。
“这。”
太佐星木讷,他用手指扣着嘴角:“柳盟主我不确定是否可以见到,我至武林盟以来从未见过,据闻其近日不在盟中,事务都由他的妻子柳氏负责的。”
陈东闻言心头一动,对柳震谷不在盟中的情形颇感疑虑:“柳震谷不在武林盟?”
若是让妻子打理武林盟的事务,说明定是远去很久,有什么事值得武林盟主如此操劳呢?还有,随随便便就收留太佐星,这是柳氏能决定的吗?难道不应该等柳震谷回来再定夺吗?怎么想怎么蹊跷。
陈东问到:“那武林盟,太佐公子可带我引荐一下吗?”
“引荐,还在所可为。”
陈东激动的握住太佐星的手:“那甚好!感激不尽!”
这下子,不光可以将事件缕的更加清晰,而且还有个庇护之所,还有笔墨。陈东斜眼瞧着太佐星,而且还有个送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