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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经泽后半夜到底是没敢再睡。
屋里安静的吓人,就剩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简直震耳欲聋。许经泽把音响打开,还是觉得脖子后头嗖嗖冒凉风。
邪了门了……
专家说的好,梦就是某种暗示。人被暗示的强烈了,特容易疑神疑鬼,许某人里走外转觉得房顶家具边边角角总不顺眼,哪都透着点诡异。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五点,一个人傻坐着抽烟,心里越来越发毛,于是许公子决定出去找陈烬呆会儿。
就算什么话都不说,能看他两眼也好哇。
前两天老太太出了院,身体状况还不错,不用二十四小时专人照顾,陈烬就跟着他妈搬回了自己家。这下子上学又远了。
陈烬家现在还是在四通区那个六十几平米的小房里住着。
四通区那片地方是十年前的老郊区,地段特别偏,这几年才开发起来,从许经泽家坐车过去至少得五十分钟,再往外走,都快进了y市的地界了。
当年买房的时候,许经泽就觉得地段特别不理想,这两年一直撺掇着小姨换房。
陈烬妈妈陈一慧女士四十多岁了,脸上一条明显的皱纹都没有,高高盘着发,脖颈修长,走到哪都是一股子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灭绝师太气质。
“换房?为什么。”
“不方便呗!”
许经泽嬉皮笑脸的,没敢提陈烬天天坐车多麻烦,只说“离您学校多远啊,来来回回还不够油钱呢。”
“钱?”
陈一慧女士立刻面上打霜“哼。”
陈一慧女士没多少钱,也从不算计钱,专爱给自己找别扭。她乐意,别人也没办法,可就是苦了陈烬。
陈烬在实验一中上学,响当当的市级重点名校,恨不得大门朝天开,位置在老城区那片,比许经泽家还远。校车只在市内六区转悠,也跑不到四通区来。
公交车倒是有辆能够直达校门口,可就是坐车时间太长。学校七点半早自习,陈烬六点就得从家出发,晚上六点放学,再算上堵车的时间,八点才能进家门。
总之就是折腾,披星戴月的折腾。
其实吧,陈烬是淡定人类,从来只改变环境而不为环境所动,公交车上人来人往,他一样插着耳机捧本书,效率丝毫不受影响,也没觉得周车劳顿很痛苦。
真正痛苦的是许公子。
陈烬六点出门上学,他五点四十就己经开着车在楼下等了。车里音乐开的很小声,许某人喝着罐装咖啡,摇头晃脑哈欠连天。
陈烬说:“如果你开车来送我的话,不用来这么早的。”
许经泽看见陈烬就反射性的腹内饥渴,眼睛下意识的总往人家唇角锁骨上落,经常半天才想起来掩饰:“啊,没事,反正我是大闲人。那啥,我们先找个好地方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