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清不便反驳,含糊其辞地嗯嗯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天黑风凉,您早点回家吧,我们送您。”
谭郁时为她披上外套,接着喊来了陶源。
四人一同往外走,夜色比刚才更黑了,几乎看不清脚下的石板路。
陶源打着灯、扶着阿姨:“您走慢点儿,不着急啊。”
刘阿姨小心地抱着画框:“好,你们也当心。”
陶源看见那幅画,回头问:“这就是你刚才在休息室画的画啊?怎么不让摄影师过来拍?那样观众肯定对你好感倍增。”
“那样就变味了,显得我是为了博好感才画的。”
乔怀清瞟了某人一眼,提高音量,“我可不像某些演员,录节目的时候对我百依百顺,摄像机一撤,就不背我走这段路了。”
“……”
陶源磨了磨牙,是可忍孰不可忍,决定为自家老板出口恶气:“乔、先、生,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之前你穿婚纱不方便,地上又有水洼,我家老板才好心背你,现在雨水都蒸了,你也换上了裤子,凭什么还要”
“好了,别说了。”
谭郁时云淡风轻地打断,“他在撒娇而已,你不懂。上来吧。”
陶源:“?”
“这还差不多。”
乔怀清昂一哼,拿走谭郁时的手电筒,得意地跳到他背上,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给他照明。
陶源表情痴呆,脚下趔趄,手里灯光一晃,无意间扫到了乔怀清的肩背
宽松的衣领下,露出了一小片红色胎记。
像条锦鲤的尾巴。
谭郁时为谁参加的这节目,他不是不清楚,毕竟那天他也在车上。
可他先前总以为,老板就是图一时新鲜。
任晓萱朋友圈的那组背影照片,确实丰姿冶丽、惹人浮想联翩。
谭郁时是个成年男人,平日里洁身自好,不代表没那方面的需求,难得相中一位美人,起了兴致想追到手再正常不过。
但乔怀清真人的气质与照片相差十万八千里,张口闭口都是些污言秽语,态度又嚣张狂妄,谭郁时这种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物,怎么可能真心瞧得上?
顶多处几个月就腻了,包括齐芳也这么认为。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今天谭郁时让他去买对戒。
还不是普通的对戒,是距离最近的某顶奢珠宝分店内最昂贵的男士对戒。
十万一枚。
别人或许会觉得,这点钱对谭郁时来说只是毛毛雨,博情人一笑罢了,可身为贴身助理,陶源平时要负责老板的饮食起居,所以很清楚老板的消费习惯:谭郁时的物欲相当低,而且很看重实用性,作风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富三代。
起码在陶源当他助理的这一两年内,没见过他一次性花这么多钱……
哦,也有,上一回是突然在晋城买房。
出去买戒指前,陶源曾问过:“boss,用假戒指不就行了吗?婚纱店里有啊,只是录节目而已,乔怀清也不会介意的吧。”
谭郁时却异常坚持:“不行,要买真的。就是不能让他觉得只是在录节目,那样他会以为我对他是假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