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瑾瑜心头一热,只觉得一股暖流由小腹往下滑去,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捂住肚子,一阵绞痛钻心,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下来,“爷——”
“瑾儿,没事。让宣宁给你用针。我就在你身边,不要害怕——没什么可怕的。”
胤禛上前,伸出一双冰冷的手握住瑾瑜的肩膀。
“恐怕……来不及了……孩子,孩子,孩子……”
瑾瑜哭着低下头去,此时没有谁比她更明白,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不怕,孩子没了不要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你要给我好好地,只要你身子好了,我们想生多少孩子都成……”
胤禛猛然搂紧了瑾瑜瑟缩的身子,双唇紧紧地抿住,暗暗地咬牙发誓,定要把这个凶手给揪出来碎尸万断!
“四爷,且不要着急,这会子说孩子没了还为时过早。”
宣宁依然坚持。救人虽然不是他的职责,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失去孩子,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人。
“还有救?快……快想办法!”
胤禛说着,急忙把怀中的女人放倒在榻上,“是不是用针?那好,莲生!给你们福晋把大衣裳除去!”
“爷……”
女人最重名节,虽然胤禛在侧,但让她脱了衣服让宣宁施针,她也不能接受。
“瑾儿,孩子要紧……”
胤禛坚定的说着,率先伸手去解开瑾瑜脖子上的盘扣,然后瞪了莲生一眼:“还不快点,磨蹭什么?”
“哦,是!”
莲生的眼里也有了眼泪,四爷对福晋的这份情——真是不同寻常。
宣宁却没想那么多,见瑾瑜上身的衣服已经除去,只留下一件桃红色的肚兜儿,便从自己的针盒里取出了银针,在她后背和腰部的几处穴道扎下去。
黛玉靠在雪雁的怀里,手里死死地绞着帕子,不停地抽泣却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正在用心施针的宣宁,误了四福晋的病。
一刻钟的时间后,宣宁拔掉银针,叫人拿了薄被给瑾瑜盖上,又去抓过她的手腕诊脉,半晌方叹道:“总算是保住了。我再开一副保胎的汤药,福晋一天两次按时服用,切不可再出差错。一定要小心,这些天只在床上静养罢了,决不能再动了胎气。再有闪失,就是神仙也难保了。”
“你们都听见了?”
胤禛冰冷的目光从屋子里丫头婆子的身上扫过,沉声喝道。
“奴才谨记再心。”
莲生为首,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只要服侍好了福晋,你们一个个儿都是这府上的功臣,否则——那可就不好说了!”
胤禛说着一摆手,屋子里的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胤禛把瑾瑜抱进床上去,安置好了,让莲生和两个丫头好生守着,自己放出来和宣宁说话。
“今儿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进来时听见下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一顿,也没听清楚。怎么好好地就误服了麝香保心丸?”
胤禛问宣宁。
“这个我也说不好,我进来的时候这屋子里就有股麝香的味道,所以我才起了疑心。后来看见福晋吃药的药碗,那里面分明就是麝香保心丸的方子,根本不是什么保胎丸。太医院里若用这个胞胎,恐怕皇室家族一个子嗣也保不住。”
宣宁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对门口站着的婆子吩咐道:“还不把那个婆子给我带上来?!”
“是!”
婆子刚忙推了景嬷嬷进去。
景嬷嬷进门后便跪倒在地上,哭着喊:“冤枉!”
胤禛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景嬷嬷,皱起了眉头,“景嬷嬷,你是我的奶娘,从小看着我长大。如今我也念在你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才把你放在福晋身边。无非是想着你是个妥当人,能照顾好福晋的身子和我的孩子。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
“四爷!四爷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四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的两个儿子也跟在四爷身边效命,如果我要是害四福晋,我岂不是天诛地灭的罪过?四爷明鉴……真的不是老奴……”
“好。你说不是你,我暂且信着,你只告诉我,这碗汤药是谁端给你的?!”
胤禛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