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觉得,说不定也不是郁宛的母亲。
“你在想什么?”
乔语卿回过神,见郁宛正垂眸看着他。
与那双淡然的眸子对视,他问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我该知道却被你瞒着的事情吗?”
话音落下,他凝神观察郁宛。
他从没想过从对方口中听到真话,他只想从对方的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
毕竟郁宛先前总是敷衍过去。
“很多。”
乔语卿:……
没想到郁宛真是一点掩饰都没有,的确说的真话,就是真实得让他哑口无言。
郁宛伸手接过下人递来的孝服,转手递给他。
乔语卿叹了口气。
郁宛在他昏迷时表达出来的那种慌乱,若能在他清醒时也有百分之一,恐怕他想软化示弱都能顺利很多。
郁宛这种有恃无恐究竟是在恃什么啊?
难道是恃着自己喜欢他?
乔语卿迷惑,他现在应该一点喜欢都没表现出来才对啊。
即使他确实喜欢。
。
刚进大太太的院子,乔语卿便听见一声呵斥。
“你上哪儿去了?不孝子!跪都不会!”
抬头看去,原来是郁宛的父亲是不是亲的暂且不提。
看起来瘦弱,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仿佛忘记了早上自己的儿子还在吐血来着。
郁宛没什么表情地揣着手走进去,轻飘飘地往灵前一跪,两耳不闻窗外事。
郁昌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路过乔语卿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乔语卿觉得稀奇,竟然没骂他?
只是对方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乔语卿浑身瞬间冷了下来,因为他在郁昌的背后看见了一抹红。
就是之前在门外见到的大太太。
大太太勾着诡异的笑容机械地歪了歪头,像是一个关节生锈的木偶,正回头看着他。
一人一鬼对视,但大太太没有贸然行事,只是淡淡的趴在郁昌的背后,亲密的仿若一体,口中开开合合,似乎是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郁昌毫无察觉,唯有走路的步伐看起来有些疲累。
这事复杂又诡异,乔语卿决定先装作不知,一副无事生的模样挪开目光,看回郁宛的方向。
然而
“你在干什么!?”
之前还老老实实跪着的郁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还把大太太的棺材都推开了。
也许是郁府频怪事深入人心,所以灵堂没人敢留下来,但是没有人郁宛也不能乱开棺!
这掀棺材盖的举动和直接挑衅有什么区别?
乔语卿两眼黑,感觉自己即使原本身体不娇弱,都要被气得虚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全都是神经病啊?
好歹上个世界明翎只是对他狠,但这个世界,是想跟他挑战离奇的下限吗?
郁宛并不畏惧什么,眸中一片冷淡:“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