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看到,他坚实健美的胸膛上,赫然是象我般印满了点点鲜明的吻痕。
我的脑袋,顿时“轰”
一下炸了开来。
☆、
15
虽然极力维持镇静,可印入眼帘的点点绯红,与自己肢体上的吻痕遥相呼应,加上同处一室下无法抽离置身事外假装视而不见,这就象肇事后的有力证据般,再一次印证了昨晚酒醉后可能发生的某些事情,无比震撼,无法推脱,也不容反驳。
有些发窘,一时竟然不敢开口探问真相,脑海里早已心虚的认定了某个事实,将我原本清明的思绪翻江倒海混搅成了一片糨糊。
似乎感应到了气氛有些凝重诡异,苏烈放下擦脸的白毛巾,微微挑眉斜瞥我一眼:“怎么了?”
这很平常的随意一瞥,此刻落入我眼中,竟然携带了无限的风情妩媚,随着昨夜一刻不曾消抿的深刻记忆窜带电流直撞入心扉,激得我无处遁形。那微皱起的好看眉梢,笔挺优雅的鼻梁,和总是不经意间在唇边勾起的浅浅的嘲讽式迷人弧度,组构成了一副动人心魂的画面。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并非无敌情圣,一旦面对超出常规的强力诱惑,定力还是修不到家!
瞬息间,心如擂鼓狂跳,耳根发烫,情绪莫名的鼓荡焦躁起来。
几乎有些不敢正视那个无意中拼命放电的粗神经家伙,斜了眼避开那道对此刻的我极具杀伤力的坦然无辜视线,却在转移视线间突然发现,原本缠绕在那家伙手臂上的那截雪白纱布,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出朵朵暗色的血迹。这血迹,配合上他身上大小不一的淤伤吻痕,还有眉间的浅浅忧郁,竟渲染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的违和感,给人带来一种异常鲜明的视觉震撼力。
受伤的苏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致命魅力。
我呆了一呆,随即再次懊恼自己的自控能力,敛神挣脱那股要命的无端吸引力,开始凝神思索:苏烈手臂上原本包扎得严实紧密的伤口,为什么再度迸裂了呢?
记忆一下子回溯到昨晚,翻身时隐约听到的那一声闷哼,那不似女性的急促喘息,过于大力的紧密拥抱,稍过硬朗的坚实身躯,令人窒息的热度空间,让我再次醒悟到,昨夜我迷糊中压着肆意侵犯轻薄的那人,定是苏烈无疑。
虽然内心想极力否认这个潜在事实,但是手足已是自动的一阵发凉发冷,微弱飘渺的希望犹如刹那火光转瞬即熄,无法带我逃离尴尬的境地,我在心中大声哀叹,我是不是疯了,竟然主动对苏烈下手?
虽然有感觉没有做到底线以下,但是最近我真的这么欲求不满吗?
内心中的郁闷无法排遣,突然便爆发出来,猛地开口质问对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对方眉毛一挑,平静反问一句:“不是你把我弄进来的么?”
唇角的笑意几乎让我暴走,我有种世界要崩溃的错觉。
抬手蒙住双眼,一时间感觉好无力。
乌龙事件再现,这回可不比上回了,自己糊涂烂醉而被欺负的人可是清醒的很呢,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这次可是真真正正地糗大了!
上帝保佑,虽然我不相信任何佛祖神明上帝耶稣,但我还是祈祷,但愿自己酒醉之时没有说出喜欢男人之类的可怕糊涂话来。
不知为何,再次对上苏烈的目光时,对方那双原本因沐浴的水气而显得懒洋洋迷蒙的眼眸,突然变得深刻犀利了起来。
一道直射过来的剖析推研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缠绕住我,没有言语,我却感觉到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向我倾诉。
那目光中蕴涵了太多的复杂情愫了,我顿时知晓,对方并非粗神经到忘记了昨夜的荒唐放纵,只是那人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道令人难堪的答题,他不介意这些,也许闹别扭放不开的始终都是我一个人而已。
可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便能放下的啊!
却见苏烈突然轻轻一笑,目光转柔,然后从容不迫地吐出一句犹如救赎的话语:“在瞎想什么呢,我们昨晚没什么。”
我几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讪讪笑着借对方话语下台:“那个,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好象有点失控,弄伤了你的手臂,抱歉!”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是真的感觉歉意,但见苏烈眼底飘过一丝淡淡的无奈。
心底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对方的退让不计较象是对我无声的谴责,明知道对方在意的不是手臂上的伤,可此刻我浑浊的大脑再无力分析各类细腻情绪的起因,宿醉过后的眩晕由于突然的放松而趁机大举侵袭过来,盖过了最初强有力的震撼。
我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
“宿醉不好受吧,你真要长长记性,吸取些教训。”
苏烈这话说得是没错,可我不是那类善于吸取教训之人,不然也不会老给家人闯祸惹事了。
我闷闷接道:“是,酒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就是喝多了不太好,容易失控乱性……”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有一种踩着地雷无法动弹的沉闷感觉。
呃,我好象说错话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时这人面前,实在不适合倾吐心中的郁结,也许他此刻比我更郁闷呢!
“你……这么怕跟我接吻吗?不喜欢?”
还未调整好思绪,苏烈的坦率便非常直接地攻了过来,我始料未及被打个正着。
这根本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问题好不好,老大?
我几乎要投降举小白旗。
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道:“你……说话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