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到,自有人来要,逃不掉的。做为交易,以后替你们写信,我只收一文钱。”
这是6天明的原话。
后来,便成了规矩。
于勇放的不是高利贷,不像驴打滚那样让人绝望。
他收的利息,甚至比钱庄还低,图个薄利多销。
所以,乡民们大多不会为难6天明。
久而久之,替于勇催债的人越来越少。
同时,仇视6天明的人却越来越多。
你一个人把钱要了,劳资们当真做那地痞无赖?
于勇不养废物,哪怕是巡检司的巡卒。
袍泽就只是袍泽,勾扯到利益,对不起,干多少事,拿多少钱,干不了事,滚蛋。
好在矛盾虽然大,但丢了差事的地痞们,大多不会在明面上欺负一个瘸子。
要搞事,多是阴着来。
推着车在小镇西面逛了一圈,6天明又回到了黄土巷。
昨晚张平死在这里,血迹干得像一滩黑狗血。
冲着血迹啐了一口,6天明推车越过,敲响王婶家的大门。
“王婶,我要半头猪。”
王婶眼睛瞪得老大:“离年关还远,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下个月我爹祭日,他爱吃腊肉。正好今年攒了点钱,提前做,给他多稍点,把这十五年欠的还上。”
王婶抹了抹眼睛:“天明,你爹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
从王婶家出来,6天明把猪肉放在小车上,一瘸一拐往家推。
买猪肉把从女人身上剐来的碎银全花了。
6天明不心疼,不义之财,从哪来,回哪去。
他只收一点利息和辛苦费。
接下来几天,半头猪的一半,放在架子上熏烟火。
另外一半,疏忽大意,臭了。
这天,6天明正在院里盯着猪肉愁。
嘭——!
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进来十几个别刀汉子,都是巡检司的巡卒。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臭味,给我搜!”
领头的叫吴义,张平的好兄弟。
一起赌博,一起逛青楼,一起喝酒,一起放贷的兄弟。
手下冲进屋子到处翻找。
吴义站在院中,盯着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6天明。
“吴大人,有事?”
6天明抬起头。
“你到底见没见过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