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东海之上,似虚似幻的飘荡着一艘通体漆黑的小船。说是小,只是相较于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任何事物都只是沧海一粟。但离得近了却是瞧得分明,这船长达十丈有余,倒是甚为壮观。这船看着有些怪异,因为这船上并没有任何一个身影,且船身四周每隔几米的距离就悬着一盏幽蓝色的灯火,为什么说是悬着呢,因为它并没有挂在或是置于船身之上,是完完全全的就那么飘在空中。不过却能随着船的行进而丝毫不乱的移动,处处透着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有人么?我在哪?放我出去?”
在漆黑一片的虚空中,这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促。见无人应声回答,他心中更是慌了起来,便也顾不上了那许多,在这一片漆黑中左冲右撞,似乎想跑出这片黑暗。但似乎这个地方没有边际,任他如何奔跑,却始终触碰不到任何东西。“不要乱动,停下来,停下来。。。”
这时一声奇怪的声音响起,说它奇怪是因为这明明是两个人的声音,一声阴柔,一声低沉,但却说着同样的话,好像又是出于一人之口。这声音似乎是从四周传来,但又好像是从脑海中传出。声音中似乎透着一种魔力,让人窒息。不久,声音停了下来。喊声、呼救之声也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浑身赤裸,倒在黑暗中的一个青年身影。“此人是鬼王白衣要的人,他的存在甚至比那颗珠子更重要,不要让他自尽,看好他。”
这话从一个头戴紫色束冠的男子口中说出,声音冰冷,似乎更像是一个死人在说话,这人正是那晚在临澜城秦府宅院中掳走秦之韵的的鬼域使者。而在那片漆黑中呼救之人便是秦家小儿子秦之韵无疑了。
那艘鬼船依旧在东海之上行驶,无人划船,无人施法,但却驶去行船飞快,但见行驶至一处七彩光晕直冲天际之处化作一片残星光点消失无踪,直奔那不死海域去了。
话转至秦府,众多海卫的残破尸体依然横七竖八的凌乱在府院之中。这一幕看在秦之煜和秦之亘眼中,但二人均是默不声。片时,秦之煜开口唤来海卫统领李云“李统领,将临澜之事及幽安关之战汇成奏表,送至风灵台处,送至东都上达国主,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李云答道。说罢转身便离开了此间。同时秦之亘叫来军士府从,将府院及幽安关一众尸身处理掩埋。包括城主秦宇阳在内自然是都将葬于临澜,这自是无可厚非,但国师徐太秋的尸身却让二人犯了难。
秦之煜开口“国师身份特殊,又是昆仑宗门之人,不可擅自藏于此处,但秦家兄弟二人均做不到随意出入虚空,没有那传躯千里的本事。”
二人愁思之际,倒是一旁的飞寒晨礼一脸不耐烦的道“这人虽死,但身负昆仑正统道法,哪里用的着你们操心尸身何处。。。”
还没等飞寒晨礼说完,那秦家兄弟二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意。只见从幽安关运回的徐太秋尸身泛起白黄色的光晕,尸身本来因死去多时而变的泛白的肤色又恢复了血肉之感,给人一种好像要活了的感觉,但徐太秋并未苏醒,而是随即周身全部化作耀眼的白黄色的光芒,凝结成一颗光点,飞向上空,只是眨眼之间光点在空中一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秦家二人看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国师的尸体呢?”
二人惊呼问道。飞寒晨礼道“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昆仑之人,无论修为高低,身死道消后周身灵海会化作星芒散于虚空,最终归于那不死海中,灵墟寂灭,但又得永生,这也是不死海存在的因由,但如今却。。。”
说道这飞寒晨礼停住了话语,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却并没有言生出口。那秦家兄弟二人虽听的这话只觉一知半解,却也没有再细问下来。
秦家二兄弟的顾虑已全然皆消,满心想着送神珠至东都,完成父亲遗命,也完成作为东海子民的使命。于是在秦宇阳尸身下葬七日之后,将府中只是交于海卫统领李云后,秦之煜、秦之亘以及那飞寒晨礼便驾上一匹三乘马车,离开了临澜。在离开前飞寒晨礼还言道“中州屏障已名存实亡,临澜位于与鬼域交接之处,怕日后恶鬼邪祟横行作乱,提议最好让城中军士及百姓离开此地”
但想要一城之人尽数抛家舍业离城另谋生计且军士都是国主派遣驻守于此。另外传给东都的上表还未有回应,想封城遣人,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