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里水汽蒸腾,池岸边备好了美味的水果和酒浆,温热的水带走了体表的污秽,也带走了所有烦恼,让人通体舒畅。
泡着泡着,沙依格德和阿浮的目光不由移向了简生观。
只见那一头白色长□□浮在水中,如丝缎般泛着温润的光,再看这人的肌肤,丝毫没有属于老者的粗糙和皱纹,相反地,竟比他们还要光滑。
阿浮眼神直,感叹道:“你师父这是什么天赋异禀,我怎么觉着比那些娇贵公主还要细嫩。你瞧那水珠,都沾不上去。”
沙依格德盯着自家师父白皙的胸膛,就看见热气凝成的水珠滚滚下落,半点不做停留。足可见这肌肤多么细腻柔滑。
这场子小,三人离得又近,彼此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被如此盯着看,简生观也没觉得不自在,还作了莫名其妙解释:“我防水。”
沙依格德与阿浮:“??”
好好享受了一会儿,沙依格德吁了口气:“终于找回了一点当贵族的感觉。”
阿浮说:“积吾与稷夏边关来往甚密,莫贺延碛的人常把这里算作稷夏的属地,在这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把卧狮晴眼还给你了?你不能指着我一路给你送进秣汝城吧?”
沙依格德道:“瑟娅若是给逼急了,可能会在这里设下最后一搏,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看你这经不住事的样子,还我就还我吧,不给你找麻烦了。”
“我还不够经得住事?沙依格德,你的良心被跟屁啾吃了吗!”
“行了行了,咱们这共患难的交情,还用得着说那么多吗?”
沙依格德端起酒盏,给阿浮也递了一盏,“都在酒里了。”
两人插科打诨,连着饮了好几杯,被水汽一蒸,都有点晕乎乎的。
嘴上说着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是觉得最危险的部分已经度过了,沙依格德才容许自己稍稍放纵一下。
兴致上来,他又去给简生观敬酒:“师父,这一路因为我……给你惹了太多糟心事了,往后就好了,你到家了,我也摆脱了他们的魔爪……”
简生观却沉静地打断他:“别高兴得太早,瑟娅有没有最后一搏且不说,先前的阻碍我都不担心,倒是从现在开始,我一刻也不能松懈。”
沙依格德不解:“为什么?”
简生观喝完他敬的这盏酒,就把杯盏倒扣下来:“因为真正的威胁,来自稷夏。”
阿浮问道:“怎么会?难不成稷夏也有人要追杀沙依格德?”
他搡了搡旁边的胳膊,“喂兄弟,你也太招人恨了吧?”
简生观从池子里起身,用布巾擦干身体,披上衣裳,对沙依格德说:“一旦进入稷夏境内,我就会找地方给你解毒治疗,之后你我最好别再同行。”
闻言,沙依格德顿时清醒不少:“为什么?我们不是都要去秣汝城吗?”
简生观说:“因为那个人要覆灭的目标是我,还有整个多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