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棠狡黠一笑,“不过我才不白白喊呢,有事求他的时候才喊。”
看来去天津的这一趟里沈沧和傅君佩的关系有了飞跃性的突破。金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他仔细盯着沈满棠的五官,眼睛最大,一看就是和傅君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鼻子和嘴小小的,倒还是看不出和谁相像。金朝仔细回忆了上辈子沈满棠长大后的模样,但他们见的次数实在太少,这么一回想也是有些模糊了。
这个猜想虽然离谱,但金朝觉得傅君佩和沈沧这两口子有够疯的,恐怕只有他不敢想,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只是他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沈家凡是金朝有出入过的地方都没有沈泓的画像或是照片,就连上次他进了傅君佩的房间也没看到过。
金朝将自己的猜想压下,满脸别扭地将这尊送子观音收了起来。
傅君佩和沈沧果然是修成正果了。以往沈沧都是在西厢楼和沈母一起用饭,傅君佩则经常去其他太太家做客打牌,一般沈满棠都是独自坐在餐桌上由芦荟喂着吃。金朝没来前他还很挑食,不肯好好吃饭,经常得芦荟端着碗追在后面喂。不过金朝来了之后他就不敢这样了,金朝夹到他碗里的菜即使不喜欢他也老老实实吃了,乖的判若两人。
现在沈满棠却不得不跟沈沧和傅君佩一起用餐,而金朝和芦荟只能站在他身后伺候他们用饭。沈满棠有些不开心,吃饭的时候不专心,老是转过身去可怜巴巴地看着金朝,却又被金朝一记眼神逼得转回去规规矩矩地吃饭。几次下来,傅君佩也看不下去了,就屏退了下人们,尤其叮嘱芦荟带着孩子先去吃饭。
这下沈满棠才肯老实吃饭,还吃得格外的快,吃完就要下饭桌去找金朝。沈沧今天倒是格外宽容,以往极其讲究规矩的他也不拘着沈满棠了,看着他走了反而高兴地拿着碗筷坐到了傅君佩身边。
“小崽子终于走了,我看你照顾他吃饭,自己都没怎么吃。菜都凉了,我叫姜妈再热一热吧。”
沈沧说完就要喊人。
“别麻烦了,都要吃完了,就这么吃吧。”
傅君佩按下沈沧,睨了他一眼,眉眼间秋波流转,顾盼生辉,看的沈沧都呆住了。
“那你多吃点。”
沈沧乐呵呵地给傅君佩夹菜,高兴的像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
等到给沈满棠身上涂雪花膏时,金朝才现他的脚趾上生了三个冻疮,有个还被沈满棠挠破了。
金朝又忍不住暗骂,这对成年人是怎么当人父母的,还让沈满棠叫爸爸,连一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才去了几天就长了这么多个冻疮。
冻疮可怕的不是它有多痛多痒,而是它只要长过一次,今后几年便多半会再长。
金朝抓过沈满棠的脚给他涂药,质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听话只穿了一双袜子才长冻疮的?”
沈满棠辩驳道:“我穿两双袜子了!都是我自己记得穿的。就是踩雪地里的时候鞋子湿了,就长这个东西了,好痒啊。”
“你活该,痒也忍着。”
金朝嘴上是毫无留情,心底也在抱怨自己忘记叮嘱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天津正好在下雪。
“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满棠每次认错总是很积极,态度也很诚恳。信誓旦旦承诺的申请总会让人轻易地被他骗到。
喝完牛奶关完灯,金朝习惯性地拍着沈满棠的背准备入睡,却被沈满棠一句宛若平地惊雷的话震醒了。
“元宝,我跟你说个秘密,”
沈满棠小声说道,“我看见二叔偷偷亲我姆妈。在火车上,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还醒着,就看到了。”
沈满棠声音里满是不解:“他们为什么会亲亲啊?”
金朝还在想着怎么把傅君佩和沈沧的复杂关系糊弄过去,就听他又问:“亲亲就是代表喜欢吗?”
金朝听到这话一下就联想到Louis那个番佬对沈满棠做过的事,忙道:“不是亲了就是喜欢,要看你喜不喜欢那个人,喜欢的人亲你是表达爱意,不喜欢的人亲你就是变态。不喜欢的人要亲你你就跑,知道吗?”
“哦,知道了。”
沈满棠还在琢磨金朝说的这一长串话,随口应了一声,琢磨完了又问:“那二叔亲姆妈是喜欢还是变态啊?”
金朝答不上来,心里又暗骂了这对情侣不教好,只能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也别和别人乱说,知道吗?”
“哦。我没和人乱说,我就和你乱说。”
虽然没得到答案,但沈满棠还是很轻易地被金朝糊弄过去了。
“你跟我说不叫乱说。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知道吗?”
金朝继续哄骗小孩。
“哦,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每次金朝交代什么事,不管是让他干什么,沈满棠都会很顺从地答应。这让金朝又满意又不齿,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可看着沈满棠乖巧的样子又觉得他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