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心里着实有数:“底子还可以。”
“那也不能——”
握着她的那只手倏然紧了一紧,他睁开眼,清明地望着她:“给我个机会,颠倒时差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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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看护向联乔,向斐然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定了一周的房。输完液后,听医生过来叮嘱了饮食忌讳和换药事项,便被向联乔勒令回去休息。
商明宝头低着,压根不敢跟老人
()家对视,可是向联乔点她名问她:“明宝是几点的飞机回纽约?让斐然送你。”
商明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就行。”
向联乔温和地退一步:“你不高兴跟他独处,那就让赵叔送你,这是爷爷的心意,感谢你这么远来看我。小赵,你记时间。”
两鬓生白的“小赵”
说:“明宝小姐,你是几点的航班?”
商明宝被他滴水不漏的网给兜进去了,骑虎难下,只好说:“机票还没买呢……”
“哦……”
向联乔恍然大悟,点点头,重复一遍:“机票还没买。”
向斐然受不了了,手抵唇咳嗽一声,冷面道:“我带明宝去吃个饭。”
向联乔笑眯眯地往外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两人一走,向联乔喝完了兰姨给他炖的一盅梨汤,说:“我去窗边晒晒太阳。”
兰姨和赵叔扶他到窗边,自九楼望下去,正见绿荫下一片小小的露天停车场,一台黑色奔驰停在第二排。向联乔兴致勃勃地站着,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出了院门,目睹他们上车,直目送他们驶到了医院的正门口。
百年以后,是否还有一双眼睛留在人间呢?一个宫廷里的牡丹,一个高山上的冷杉,既能相遇相爱了,再往前多走一点,多走一点,走出一番新天地,也是无妨的吧?
百年之后,是否还有一双眼睛留在人间呢?
虽然经过专业处理了,但新车的味道还没淡,有一股皮革的气息。
商明宝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听到向斐然问:“酒店定了吗?”
“……没。”
“那去我那边。”
商明宝多此一举:“不是五星酒店我不住的。”
“五星。”
“……”
酒店就在医院旁,图的是一个近,景致便没什么好讲的了,勉强有个曲水流觞。向斐然泊好车,自地下车库进电梯上,刷卡,直接按到了十二层,没给商明宝去前台开房的机会。
商明宝:“我要单独开一间的。”
向斐然一本正经:“没了,满房。”
商明宝狐疑:“你都没问。”
向斐然一点头:“你也别问。”
“……”
房间在走廊中段,刷卡进去,商明宝被向斐然抵在玄关处。她心里一紧:“你别用力了!”
尊重下你的伤口行吗!
向斐然脸上不见血色,冷白的肤色有了森寒的味道,让原本就很黑的眼睛更如点漆,垂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商明宝:“分吗?”
一点开场白都没有的男人。
商明宝的嘴唇抿了又抿,对着这样一张脸,实在说不出什么违心话。
向斐然给了她足足一分钟时间,或许是几十秒。几十秒后,他将商明宝抱起,扔到床上。
窗户都没关,都是闹市的轰鸣声,月白纱帘后,正中午的日光在商明宝的眼里晃动得厉害。
她并非不想,相反,想极了,可是心里委屈得厉害,眼泪一刻不停地流,指甲在向斐然的背上挠出血痕。很痛,向斐然皱眉,闷哼一声将她的手抓到眼前,一边狠送,一边哼笑半声:“让我想清楚,自己倒是去做了新指甲?”
商明宝负气地瞪他:“换副美甲换个心情。”
向斐然深沉地盯着她:“所以,我是你随便就能换掉的心情?”
商明宝要张口说是,很快便被顶撞得没声儿了,只剩下微张的唇中吐息香热。
她很快就感到了向斐然今天的不同寻常,不是什么坚硬力度或技巧耐心,而是奇怪的持久力。她几次痉挛,被抛上浪头,求饶的话也说得口干舌燥了嘶哑了没力气了,都换不来一点轻缓的意思。
有时候确实挺轻,可是深啊……没差,都让她水分流失。
激烈中,她尚惦念向斐然的伤口,扭头去看,又有向斐然将下巴掰正:“看我。”
“你……你伤口裂了……!”
一句话被喘成两截。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