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水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确实要努力一些了,我要跟凌知晓考到一个城市。”
凌知晓点头认可,他说他也要努力学习。
“话说我也该努力学习了,为了自己,为了钟声,为了祖国的大事业,我打算从明儿开始努力学习,认真做人。虽然说吧像你们考个好大学是不可能了,但我要努力考个二本,至少不能像马亮那样成为个混混,那可是和我的地位不匹配。”
沈清水突然义正严辞地说道。
“来吧,为水哥地豪情壮志再干一杯。”
离上次举杯不到两分钟,凌知晓又怂恿着我们举起了杯子。
“等等等等,先别放下。说到这咱们再来一杯,这次为钟声。”
我说道:“就当提前为钟声送行了,下个学期就要见不到你了。祝你前程似锦,一路繁花相送。”
“那我祝你春风得意,一路畅通。”
凌知晓接着说道。然后我们把眼神都转向了沈清水。
“嗯到我了是吧。我祝你……还有什么四字成语?哎呀看看你们俩把七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没那么严重,你想我的时候跟我说一个电话我就过去。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其他的事全交给我。”
“哦。”
我和凌知晓在一旁起哄。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吃完饭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凌知晓把我送到了家楼下,也走了。
我回到房间,把我们刚刚用拍立得拍的照片贴在了墙上,这是我墙上的第二张照片,旁边贴着的是上次去农庄游玩的那张。我把作业从书包里拿了出来,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用肘部垫在书上,用手捧着脸,快乐地欣赏者眼前的照片,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我正要写作业,突然想到今天徐老师让我们每人准备一百元交补习资料的钱。明天忘记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趁着想起来了赶紧去拿吧。
爸爸妈妈出去了,我回来的时候门口的鞋柜上妈妈留了字条:橙子,我和你爸出去办点事,差不多一两个小时,三点前能回来,你先自己在家学习。
这么说他们出去也没多一会儿。他们出去办什么事?我心里想着。前两天他们因为邻居的事又大吵了一架。母亲嫌楼上的住户动静太大,一会儿小孩子叫,一会儿蹦蹦跳跳,尤其是到晚上,活动声音越来越大,再加上本来老房子隔音效果就不太好,母亲总是睡不着觉。于是她就去找楼上的邻居理论,可谁成想人家死不承认,母亲心里的气一下子就出来了,跟着邻居吵了起来。父亲知道后不但没帮母亲反而觉得她事儿多,自己怎么就没听到呢。因为这事,我们家的气氛已经好几天都不太对了。
所以他们去做什么?该不会是去居委会投诉了吧?哎不管那么多了,我先去书架上找找钱。父母总是喜欢将零钱放在书架的某个角落,找一找说不定就能凑到一百了。
房东留下了一个棕色的书架,像是装修时就嵌在墙里的,经过岁月的磨练,它已经变得有些摧残,不过却像是文化的沉淀。然而这书柜里装的不是百年前的文学经典或是外国的文学名著,更多的是我这两年来积攒的各科试卷,王厚雄练习册还有那每个过来人都知道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除此之外,还有父亲一直舍不得开的红酒,母亲存留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我在书的缝隙里去看有没有夹带着钱,但是都并没有现。我打开下一个柜子,看见一个黄色半透明的文件夹,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文件夹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带着好奇心,我把它打开了。由于力度太大,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纸片,表情刷地一下就变得僵硬。我的心里凉了半截,眼神逐渐冷漠,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直直地立在那里,动弹不得。随后,我缓慢地蹲下身,就像常年没有动过的人突然活动的僵硬。我捡起了其中的一张,那是父母结婚时拍的婚纱照,可是我手里握着的只有母亲,父亲在地上更小的纸块里被剪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