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魂玉没有立刻答复,似乎在思索什么,在江沉璧掩不住冷怒的视线里,轻笑起来,“我没想到,江家继承人对侵犯自己的罪犯,竟有这么大的容人之量,有些佩服呢。”
江沉璧听见阴阳怪气的赞许,差点就被愤怒冲昏头脑,椅子在地面发出刺耳声音后,他到底还是安坐下了,竭力保持平静,“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花魂玉浑然不当回事,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白皙的手搭上僵硬的肩膀,“你知道为什么萧承安他们对我束手无策吗?”
“我不想知道。”
肩上的力道不重,却让江沉璧不断陷落进糟糕的记忆,他声音冷硬,牙根咬到发酸。
花魂玉不在意江沉璧的抗拒,循循善诱。
“你们所拥有的,家族脸面、社会声誉、个人尊严乃至生命,是牵绊,也是他人控制你们的枷锁,而我身上,没有任何锁链。”
“让我想想,如果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你会怎么对付我呢,是倾轧宋家产业,还是制造意外、买凶杀人?”
“你觉得,会有用吗?”
不可否认,所有黑暗沉重的念头都在江沉璧的脑海中出现过,并且完全有着实现的可能。可现在它们都被女人轻描淡写地贬损否定,无力之余让人不由得怀疑困惑,她凭什么这么狂妄自大,仿佛能为所欲为?
很快江沉璧就得到了答案。
这变了一个人的“宋舒心”
,根本不可能是原来的宋舒心!
她是个怪物!
显出实体的墨藤顺着红木椅腿往上蜿蜒攀爬,逗弄一样,没有捆缚,只是在江沉璧身边环绕交缠,将他包裹成蛹状,只露出头颈在外面。
江沉璧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低头看了,不待反应,便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藤蔓飞速包围,他颤抖着手触碰墨藤坚硬的内壁,总算明白为什么花魂玉能不着痕迹地在他家里对他做那种事,而萧承安又毫不反抗地被弄成那样,原来不是不反抗,而是根本反抗不了。
这种超出人力的诡谲手段,只有非人妖邪才具备,人类又如何抗衡。
取代了宋舒心的妖物,又怎么会在意宋舒心原本的家庭、亲人?又有什么能成为她的桎梏?
果然如她所说,她毫无牵绊枷锁。
那么他也会变成萧承安那样吗?
女人眼里的兴趣从来不屑掩藏,江沉璧微微心悸间只能自我安慰,未必会走到那个地步……
但花魂玉立刻打破了他的侥幸幻想。
她俯身附在江沉璧耳边,“我也想和你做个交易。”
轻声细语,状似很讲道理。
下一句便是包含恶意隐含威胁的粗鄙之语,“做我的母狗,让我肏爽了,你的生活一切如常。”
花魂玉撩起江沉璧耳侧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静静等待答复。
手下的身体在细微颤抖,静默许久后,慢慢平复。
江沉璧的恐惧和愤怒短暂时间内消失干净,他眉眼漠然,肢体也完全放松下来,“你杀了我吧。”
无谓,无惧。
花魂玉恍然,她一时忘了,这位朋友原本就想死,不是很怕死。
那就换个方式吧。
“当然可以,不管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都能满足你,还会免费赠送一些额外业务,比如拍照,录视频,上传网络等。”
轻缓的语调,悠然的语气,说着让江沉璧无法继续保持平静的恶言。
江沉璧可以不畏惧死亡,可数十年带着镣铐维持假面做模范继承人,所带来的巨大惯性让他无法不在意他人的评价和眼光,更无法接受死后名誉扫地,为世人不齿,令家族蒙羞。
他疲倦地阖上眼,面如金纸,声音低弱,“我接受交易。”
藤蔓缓缓退去。
“既然答应了,那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让我验收一下,清醒的学生会主席被肏屄时是什么样的?”
花魂玉靠在办公桌旁,伸手摆了个请的动作,神情愉悦。
江沉璧捏紧扶手,仰头看她,“你要在这?”
他难以置信,一墙之隔外都是人,即便隔音再好,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难道你想去外面?”
花魂玉故意曲解,很难说不是另一种威胁。
江沉璧身体僵直,在女人玩弄猎物般的眼神里,起身,抖着手开始脱衣服。
一枚枚纽扣在玉白指尖解开,衬衣从雪白躯体上慢慢剥离,在无力的指间滑落,轻柔坠地。
江沉璧要摘眼镜的时候,在椅子上坐下、撑着下巴的花魂玉阻止了他。
“别摘,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