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晓爆哭完,断断续续告诉丁诚洁,这段时间宋建设住院,她原本以为可以趁着他住院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可以缓和一下关系,她就和学校请了假,每天在医院照顾他。可是在医院,他每天一看到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样,根本不和我多说话。面对别人的时候,就是笑容有加,彬彬有礼。昨天下午,他竟然告诉我婆婆,要么我婆婆来照顾他,要么给他找个护工,不让我到医院来。他一看到我,就胸闷气短想火。
叶春晓一边说,一边哭,两个不大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丁诚洁被宋建设的所作所为气的两眼喷火,如果宋建设此刻在她面前,她才不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先把这个狗男人胖揍一顿,丁诚洁把自己的牙齿都咬的咯咯响。
叶春晓告诉丁诚洁,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辗转反侧百爪挠心。,半夜她起床后,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她看着离婚协议书,看了一小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签字,她不甘心又撕了。她用打印机又打了一张,捏了一小时,再签字,再撕,再打印,再看,再签字。这样反反复复直到天亮,她终于还是签字了。
她不想离婚,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宋建设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都可以原谅他的出轨,他竟然还要离婚?她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难道她错了吗?她都那么卑微地祈求他回家,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家?他们曾经也很相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是不是就是一个不配拥有爱的女人?
丁诚洁听着叶春晓的哭诉,她都可以想象从昨天晚上到此刻,她内心有多么崩溃。这个傻女人抱着丁诚洁,说着说着竟然没有了声音。丁诚洁轻轻地喊道:春晓。她低头一看,叶春晓竟然睡着了,她大概是身心疲惫到极点了!
丁诚洁抱着叶春晓,思考怎么把她放到床上。她的力气实在无法支撑把将近6o公斤的叶春晓抱到床上。她拿起茶几上面的电话,给肖远方拨了一个电话。肖远方和航航都从卧室走了出来,丁诚洁看到他们,先朝他们做了一个嘘的禁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叶春晓。
叶春晓靠在丁诚洁的肩膀上,丁诚洁一只手还抱着她。丁诚洁看向肖远方,声音很轻,小声地说:春晓睡着了,我抱不动她,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抱到卧室的大床上?肖远方眉头微拧,严肃地说:“让她睡沙吧!”
丁诚洁有点愕然,航航看了看肖远方,又看看姑姑,原本想说话,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肖远方说完,就把旁边的沙床拉开,又去卧室拿了床单被子,把床铺好以后,肖远方指挥航航和丁诚洁一起把叶春晓放到沙床上。丁诚洁不明白一向善解人意的肖远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讲情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又不想当着航航的面,和肖远方起冲突。
丁诚洁给叶春晓用化妆棉卸了妆,擦了脚,换上了睡衣。丁诚洁的家里,一直都放着春晓和倩倩的睡衣睡裤,还有两套休闲衣服。她把叶春晓安置好,才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她看看客厅的时钟时间都指向了2点钟,她把窗帘拉好,又给叶春晓掖好被子,睡梦中的春晓,脸上依然是纠结痛苦的表情,丁诚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她却又无可奈何。
丁诚洁走进卧室,肖远方竟然还没有睡,他还在床上看书。丁诚洁脱下鞋子,刚坐到床上,肖远方就靠近她,先摸了摸她的头,嘀咕道:头还没有干,睡觉醒来会头痛,你先别睡,我去拿吹风机。肖远方很快从卫生间拿来吹风机,插上电源,给丁诚洁吹起头。
头吹干以后,肖远方看向丁诚洁,开口道:“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刚才没有让叶春晓睡大卧室生气?我需要解释一下,第一我们结婚了,老一辈的人说婚床是不能让外人睡的,虽然有些迷信,可是我想遵守。我不想我们的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任何的闪失。第二,除了我妈和你,我不习惯和其他女人有任何肢体的接触,生理和心理都不舒服。第三,没有你,我晚上睡不着。你可以不生气了吗?咱们两个人以后有什么问题,遵循一个问题不过夜的原则可以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沟通解决,不要冷战,不要想当然,不要不沟通。”
丁诚洁看着一脸真诚的肖远方,为自己对他的误解有些惭愧,她紧紧地抱住肖远方,开口道:“谢谢你的解释,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叶春晓离婚了,你应该也猜到了。听着她的哭诉,其实我内心对婚姻又多了一份畏惧,我甚至有了兔死狐悲的触动。我刚才洗澡的时候,竟然消极地在想,我和你会不会若干年后也走到这一步?可是听到你的解释,我又觉得自己特别傻,你不是宋建设,我不是叶春晓,我们就算有一天不再相爱,我们两个人也一定会好聚好散。提前焦虑,除了让自己陷入未知的恐惧,对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有益的帮助,那我焦虑的意义是什么呢?珍惜当下,活好当下就可以了。”
傻丫头,你就是我的如来佛掌,我是你手心里面的孙悟空,我的余生,我只想和你一起慢慢看每天的日升日落,一起经历生活的一地鸡毛,一起养育我们的孩子,慢慢变老,直到生命的结束。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说了,你今天都累了一天,赶快睡觉!
丁诚洁躺在肖远方的怀里,不到五分钟,她就安心地睡着了。肖远方一脸幸福地看着丁诚洁的睡颜,听着她入睡的呼吸声,他情不自禁亲了亲丁诚洁粉红色的脸,果冻一样的唇。身心的欲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肖远方看着安睡的丁诚洁,在心里感慨,傻丫头,我还要等你多久啊?我又不是柳下惠,你可真是每天考验我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