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打断,卿如是以为月陇西是饿狠了耐不住,所以来催促她去吃饭。她思忖了番,便坦然跟萧殷道别。
萧殷不再作停留,匆忙朝二人施礼离开。
待他走后,卿如是转过身,欲将脑袋上的海棠花给拔下来,月陇西制止她,“还挺好看的,与你今日这身裙裳很配。”
他若无其事地拉住卿如是的手,“走罢,我们去找爹娘一起用膳。”
卿如是怪别扭,边蹙起眉跟着他走,边建议道,“你能不能别管我爹娘叫爹娘,听着挺……就挺不顺耳的。”
“那我该尊称什么呢?”
月陇西步子快,几乎是拉着她走的,他勾唇浅笑,“随你撒娇叫‘爹爹’和‘娘亲’吗?我觉得我叫‘爹爹’似乎不大合适。”
“……”
卿如是:骚上瘾了是罢。
“你就不能好好地叫声伯父伯母吗?”
待走到卿父卿母的院子里,临着要进门时,卿如是才低声纠正道。
“行罢,那就叫‘伯父伯母’。”
月陇西抬眸看进正厅,随即看向刚巧都坐于堂上的二老,他缓缓展颜一笑,恭顺地施晚辈礼,“爹爹,娘亲,我们来了。”
卿如是睁大眼转头看向他:你他娘的到底在骚什么???
月陇西恍若未见,施过礼后就乖巧地站在那里,等卿如是。
须臾,卿如是找回自己的语言,慢吞吞道,“爹,娘……让、让你们久等了。”
卿父卿母招呼他们两人跟着过去坐,后者浅笑道,“就我们四人,不必见外了。我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刚端上来,你们来得刚好。”
几人坐上桌,卿母随手就给卿如是夹菜,“今日院子里来了不少帮忙批审的人,陇西,是你吩咐过来的罢?”
月陇西颔,“月世德入狱之后所有的总审差事就都落到了岳父大人的头上,害怕岳父大人忙不过来,特意调了些人来。不知用得可称手?若有什么不顺意的,尽管跟陇西说。”
他一口一个“岳父大人”
,卿如是在一旁扒饭,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
倒是卿父本人对他这称呼并无任何疑惑,忙笑说调来的人手都合意。
紧跟着又道,“你也算是挑大梁了,我看陛下安排你调查月长老之事,明着是调查,其实多半是授权给你跟着管理国学府。现在国学府有些地方尚未建成,能用到你的地方不多,待两月后全数建成,你恐怕也得要跟着操心这边。”
月陇西欣然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便宜我这个小辈了。能跟着岳父大人一同打理国学府的事务,是陇西的荣幸。”
卿母笑,“这孩子,嘴多甜呢。”
月陇西淡笑,稍稍颔回礼示意。
“如是,一会走之前重新抹抹口脂,你瞧你给吃的。是在吃饭呢还是在吃口脂呢?”
卿母盯着她的嘴唇看,蹙眉说她,“跟你说过多少回,用膳前先把它擦干净,免得花了妆。”
听及此,月陇西一边从袖中掏出锦帕,一边笑道,“如是今日这妆娇艳可人,想来出自岳母之手?就算是花了也好看。”
说着,他转身轻端起卿如是的下颌,用锦帕一点点帮她擦着,“方才如是同我说今日上妆是为了迎客?”
卿母可太喜欢这个逢事就把漂亮话说得天花乱坠还不失行动的女婿了,眼瞧他俩你侬我侬的模样,她笑着解释道,“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从前有些小过节,要么来找些不自在,要么就是而今释怀了,上门来恭贺如是新婚。总之无伤大雅。”
寻常跟外人的话,卿母自是不会和盘托出,但她已将月陇西当作亲女婿亲儿子看待,这些话也就没什么好遮掩躲藏的了。
“哦?”
月陇西故作不知,好奇地问,“不知是什么客人,小婿可认识?”
“刑部尚书余大人的妻女。”
卿母稍顿,有意问道,“听说,余家女儿与你也相看过?”
月陇西想都不带想,满目薄情,“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但小婿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
收回锦帕,他莞尔,“想来是,每日只要瞧着卿卿,别的人便统统都不入眼。”
卿如是:“……”
太会说话了。别说卿母,卿如是本人都忍不住想招他当女婿。把他给能耐的,甜言蜜语一套套不要钱地说,卿母被哄得跟是自己在谈婚似的。
“不过刑部的余大人小婿倒是经常接触,是雷厉风行之人。”